见沈珏拧眉,言祁道:“不如奴才派锦衣卫前去探查一番此事,给将军一个交代。”沈珏闻言,转头对言祁道:“这倒不必,若锦衣卫出面,想必会打草惊蛇,待我动用部分在京城中的人脉将此事查个干净。”
二人又看向驿站,整个二楼都被烧焦,但驿站一楼竟不曾有人出来灭火,掌柜的和小二更是不知所踪。在厚重夜色的衬托下,还残留着点点火光的驿站竟宛如鬼魅的居所一般。
沈珏指了指驿站,道:“今天晚上肯定是不能在驿站中继续休息,辛苦公公和我又一同睡在马车之中。”言祁闻言急忙道:“不辛苦,奴才甘之如饴。”
二人在马车之中将就着度过了一晚,第二天天亮之后,驿站周围早已被闲来无事的人群围住,人们望着烧焦的驿站二楼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一回事,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天早上就烧焦了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驿站掌柜的得罪了什么人。”
有一人从人群之中挤了进来,见到被烧焦的驿站二楼,膝盖一软,竟是直接跪倒了地上,嘴里哭喊着:“我的娘诶,我就离开了一天,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到底是谁干的!”
沈珏和言祁对视一眼,命身边的暗卫将那跪在地上的人叫过来问话。那人沉浸于悲痛之中,不愿配合,但一看见沈珏手上的往返驿呈之后,直起身来向沈珏和言祁磕头道:“两位大人,小的什么也不知道,求两位大人饶了小的吧。”
沈珏置若罔闻,抽出佩剑问道:“你和这间驿站有什么关系?”
那人见到佩剑,吓得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回答道:“小、小的是这家驿站的掌柜。”
沈珏挑了挑眉,继续道:“哦?既是掌柜,昨日怎么没见到你?”
掌柜擦了擦眼泪,说道:“昨日家中老母突发高热,小的将驿站托付给店小二他们便赶回家中照顾家中老母,谁曾想一回来竟然发生如此事情。”
沈珏继续道:“你可知,昨夜有人意图刺杀我们。”
掌柜吓得四肢发软,声音都带着颤,“小、小的不知道啊,这跟小的没有关系,我冤枉啊!”
沈珏见问不出什么,便后撤一步示意言祁继续问话,言祁上前问道:“你可知昨夜里服侍我们的那个店小二是何许人也?”说着他描述了一下昨夜最开始那个店小二的模样。
掌柜见言祁利眉凶目,煞气逼人,更是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那、那人跟着小的有十余年了。”
沈珏闻言,向后对暗卫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去寻昨夜那个店小二,言祁则继续问话,“那你可知昨夜为我们送上安神汤,后又来刺杀我们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听完言祁对刺客的描述,掌柜继续说道:“那人是从沧州逃难而来,小的看他实在可怜,便收留他在后厨做个杂役,小的真的不知道他是刺客,还望两位大人饶了小的吧!”说罢便在地上磕起了头。
昨夜那刺客竟是沧州来的,言祁和沈珏对视一眼,都从双方的眼中看到了讶然。
正在掌柜回答之际,暗卫也寻到了昨夜那个店小二,将仍在昏睡着的店小二带了过来。见店小二仍在昏睡,暗卫拿了瓢凉水泼在了小二的脸上,小二瞬时惊得跳起。
“谁?!”小二醒后带着怒意问道,但看清楚是沈珏和言祁两人后,又战战兢兢道,“不知两位大人找小的有什么事情?”
“昨夜驿站二楼突发大火,为何你没有在现场救火?”沈珏先问了一个不轻不重的问题。
“小的昨晚不知为何就睡着了,并不知道驿站二楼突发大火。”店小二如实回答道。
“不知为何就睡着了?”沈珏一挑眉,继续逼问。
“回两位大人的话,昨天晚上有一小厮端上了一碗安神汤给小的喝,小的喝了之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刚才才被水泼醒。”店小二诚惶诚恐地回复道。
又是安神汤,沈珏心下了然,看来昨夜的刺客不仅给他们端上了安神汤,连驿站中的店小二都没有放过。
沈珏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昨夜驿站一楼的单人客房明明有房间,为何要欺瞒我们单人客房已满?”
“这 ......”小二犹豫地看了一眼掌柜,面上带着为难。
“还不从实招来,若有半句隐瞒,小心你的脑袋搬家。”沈珏抽出佩剑,在阳光的照射下,剑身反射出夺目的眩晕。
店小二这才害怕起来,跪地作求饶状,口中止不住地念叨着:“两位大人饶了我吧,昨夜都是掌柜的要我那么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原本跪在地上的掌柜听到店小二这话,惊得猛然起身,指着店小二就骂道,“你这混账东西,又在血口喷人”,说罢急忙转头对沈珏两人说道,“两位大人明鉴,我昨夜真的去照顾我那高热的母亲去了,如若两位大人不信,我的妻子和母亲都能证明这一点。”
掌柜的证词不像有假,既然掌柜昨夜去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