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纪凌阳托付了夫子转交信给她,返回北疆后纪凌阳开始练习拉弓射箭。他发誓总有一天会成为百步穿杨的神弓手,也一定降得住烈马。
纪凌阳意识模糊,赵寓安唯独不记得他,记得顾寻这事让他心里难受,喝了一整晚的酒,第二日吐了好久,面色白得吓人。
宫里赵寓安派人打听了东禾苑的事,春盈急匆匆跑回来,“公主,李副将说小侯爷昨夜借酒浇愁,醉得不省人事。”
赵寓安放下书卷,眉头一凛,“借酒浇愁?他为何要借酒浇愁?”
春盈,“听李副将说小侯爷很介意顾小将军的事,一直不明白公主记得顾小将军不记得小侯爷,就多喝了几杯……”
赵寓安实在说不清楚,确实心中有愧,“他现在如何了?”
春盈,“李副将说小侯爷给酒烧坏了身子,现在下不来床了,小侯爷也真是,为了一点小事喝坏了身子多不值得。”
赵寓安更愧疚了,想到纪凌阳由一个柔弱少年变成如今横扫千军的威武将军,这些年必然付出了非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苦楚,最后自己却不记得他了,心里自是难受,“春盈备车,我去看看他。”
“好。”
到镇北侯府的时候,纪凌阳还在卧床,胃烧得疼,他甚是后悔,不该喝那么多。口干舌燥,“长生,给我倒杯水。”
一只玉手递上茶杯,纪凌阳一饮而尽,还呛到了连连咳起来,有人坐在床边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如此温柔,纪凌阳一回头见赵寓安坐在床边,人完全呆滞了,“公主……”
赵寓安见他脸上没什么血色,不由揪心,“这是喝了多少把自己喝成这样?”
“公主何时来的?”纪凌阳忙合上打开的衣衫。
赵寓安,“我昨日解释的不清楚,我再跟你解释一次,我和顾寻真得并无男女之情,至于为何不记得你了,我……我实在不知道,改日我去问问御医。”
“不用,这不是公主的问题。”纪凌阳一心急抓了赵寓安的手,马上又松开,耳根绯红,又忍不住咳起来。
赵寓安又倒了杯茶,“所以你为何要借酒浇愁?可是觉得一片真心被我遗忘了?”
“没有……”纪凌阳不敢看赵寓安,他确实因此伤心,可又不想赵寓安担心一时可不择言否认了。
“纪凌阳你素来坦诚,这次为何要说谎,你就是在意对不对。”
纪凌阳心虚地攥紧了被褥,“臣,臣确实在意,想到公主唯独不记得我,确实伤心。”
赵寓安认真道,“我,我也不知,更不是有意伤你心。”
纪凌阳不敢看赵寓安,“臣知道,公主不要同我计较。”
赵寓安嘴硬道,“我也没要同你计较,可你也该知道贪杯伤身,这般作践自己又是为哪般?”
纪凌阳红着脸不敢抬头,确实任性了,“都是臣的错,公主责罚臣吧。臣愿意领任何惩罚,若是公主觉得不解气,臣还可以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赵寓安嘴角抽搐,“负荆请罪是这么给你用的吗?”
纪凌阳想了下也没想明白到底该怎么用,“公主想怎么用?”
赵寓安板起脸,“你,你好生歇着,负荆请罪以后不许用了。”
纪凌阳自觉做错了,“臣再也不负荆请罪了,公主莫要与我生气。”
“我没有生气,忘了你我有愧于,放心,本公主说出去的话自然不会不作数,下个月会与你如约成婚。”
纪凌阳扯了下赵寓安的衣角,“公主……”
“做什么?”
纪凌阳脸红着,“公主,公主压到我的头发了…”
赵寓安这才发现自己压到了纪凌阳的长发,马上站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臣知道公主不是故意的,公主可以多在这里陪我一些时候吗?”
赵寓安,“既然你这么说了,多停留一些时间也没什么。你先躺回去好生歇一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
“公主要看着我睡觉?”
“我对你睡觉不感兴趣,不愿意就算了。”赵寓安要走。
“不是,不是,公主不要走。”纪凌阳乖乖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