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很小的时候养过一条狗,它很乖也很听话,我走到那儿跟到那儿,有一天它突然不见了,宫人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直到几天后发现了它的尸体。那时候宫人说狗在要死的时候会悄悄躲起来,小时候不理解,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躲起来死去,在我看来那就是不辞而别,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养任何宠物了。我只是不喜欢离别罢了……”
说起这些事赵寓安有些悲伤,这宫里太寂寞了,即便很小的时候她就能察觉到在这座皇宫里得到的快乐是不多的,小心翼翼呵护着自己珍惜的一切,可有些东西注定是留不住的。
纪凌阳,“公主,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辞而别。”
“不是你的错,你又不知我的想法。那时候或许很喜欢你吧,所以当你不辞而别后很难过,所以我就给自己的心上了一把锁,把关于你的一切都锁了起来。纪凌阳该是我谢谢你,谢谢实现了儿时的诺言把我从笼子里解救出来。”
纪凌阳望着赵寓安怔了好一会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我没有做什么,是公主成就了今日的纪凌阳。”
翰林院里传出朗朗书声,赵寓安和纪凌阳看着彼此笑了起来,眼中也唯有彼此的笑脸,赵寓安牵过纪凌阳的手,“走,进去看看。”
秋季的翰林院银杏黄灿灿一片,地上薄薄一层黄叶,在这个秋日别有一番景致。赵寓安牵着纪凌阳的手穿过曲廊,两人并肩望着院里这棵银杏树,“纪凌阳,小时候我们有没有走过这里?”
纪凌阳捡起一片落在曲廊上的银杏叶,“走过,那时候我就喜欢趴在这儿读书,公主就站在树后偷偷用纸团丢我,纸团上还写了字。”
赵寓安嘟起嘴,有些不敢相信,她小时候是这么肆无忌惮的吗,“还在纸团上写了字,写了什么字?”
纪凌阳望着手里的银杏叶唇角上扬,“公主会写,纪凌阳人坐在那儿看书的时候真好看,还会画个俏皮的鬼脸。”
赵寓安的脸红到了耳根,“胡说八道,你肯定记错了,我绝对不会写这些话,要么就是你瞎编的,我是不会相信的。”
纪凌阳正色道,“臣没有扯谎,公主确实这么做过。那些纸团臣还留着,公主若是不信我可以回去找出来,虽说有些字迹模糊了,但是也可以作为证据的。”
赵寓安头疼,这么久之前丢的烂纸团还留着,这人指定有点毛病吧,“我不要看,你为什么要留着那些东西,你那时候不是很怕我吗?”
纪凌阳有些不好意思,“臣那时候确实有点怕公主,但是每日也很期待着见到公主。”
“怕我还期待着见到我,你这人可真够奇怪的。”
回忆起小时候的事,纪凌阳眼中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确实很奇怪,也很矛盾,那时候害怕公主真抢了我去做驸马,还吓得做过噩梦,但是后来却常常期待着见到公主,期待着公主丢过来的纸团里又写了什么话,时间一久就成了臣来翰林院的小小期许,在翰林院也没有孩子愿意跟我玩,只有公主愿意和我说话,其实没遇见公主前,我一直是很孤独的。”
赵寓安的心又一下软了下来,“虽然不记得了,我那时候肯定也看出你孤身一人所以才想接近你的,绝不是见色起意。”
纪凌阳笑出了声,赵寓安故意逞强的样子百看不厌,“是,公主善解人意,必然是察觉到臣当时处境艰难才伸以援手。”
“你!”赵寓安脸又红了几分,望着纪凌阳笑盈盈的眼睛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语,谁让她不记得了呢。
赵寓安气鼓鼓地踩了踩脚下的银杏叶,抱住手肘,“那个……你留给我的信上写了什么?虽然我能猜到大体的内容,但还是想知道的全面一些。你要是不记得了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