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猛地起身,眼中隐有可怖的红血丝,恶毒地盯着赵子敬,不过随即用一种俯瞰蝼蚁的眼神看着他,“所以你事先留了一手,不过朕既然敢将你下狱就不怕你留有后手,朕会斩草除根,不管留有什么后手最后都会随你一起埋葬在土里。”
赵子敬冲过来狠狠扒着牢门,“你!你当真狠毒!我为你做尽了坏事最后落得个卸磨杀驴的下场,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惠帝轰然大笑,“赵子敬别忘了,你今日拥有的一切都是朕赐给你的,你的爵位,你的良田宅邸,还有无数金银,都是朕给的,朕可以给更可以收回。”
赵子敬气愤不已,“你给的?陛下,我替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这些不都是我应得的吗?雇个打手还得花钱呢,我替你做了那么多事给些金银还是恩赐了。陛下你当真吝啬!”
事到如今再多费唇舌毫无意义,惠帝也不想再和赵子敬拉扯什么,“进来吧。”
穆禾幽幽地走进牢房,隔着牢门穆禾看赵子敬癫狂地大笑起来,“自从那夜大火后我就被你关着,现在轮到你了。”
不过两三天的功夫,穆禾一下老了很多,“赵子敬被人关着的滋味如何?”
赵子敬看着穆禾的笑容毛骨悚然,明明上次相见才隔了短暂的几天,她那张美丽的脸已经变得扭曲了,好像一张披着美女皮的怪物,看了令他恐惧害怕甚至心里忍不住犯恶。
穆禾见他惊恐万分的表情,笑得更癫狂了,“你不是说很喜欢我吗?为了我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现在怎么是这种表情?我变丑了吗?”穆禾摸着自己的脸,几天还在的美丽面庞现在如枯槁一般狰狞可怖,多年的囚禁穆禾早已疯魔,如今没了束缚她再也无需维持假面。
赵子敬吓得后退一步,他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但只要看到穆禾的脸他就忍不住作呕,明明之前是那么喜欢,为何此刻会觉得她狰狞可怖,或许一直知道,多年的囚禁穆禾早已变作一句白骨,只有他还在自欺欺人罢了。
惠帝见这两人恩怨相对,自己却抱着一副看戏的心情,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一切也确实和他无关,他只需要动动嘴,罪恶是赵子敬犯下的,惠帝甚至可以为自己开脱只是暗示,一切都是赵子敬自己理解的。
惠帝已经不想再看这出戏了,没有任何意义。待他走出牢房,身后传来赵子敬的惨叫。
明日就是大婚了,赵寓安看着嫁衣莫名地紧张,从早上到现在心一直跳不停。晌午传来献王在牢中自缢的消息,前后还不到两天人就死在了大牢里,还曾是权倾朝野的亲王,至于赵子敬犯下的罪过,大理寺还得一一核实再行评判。
闹剧一样的开始,闹剧一般的结束,皇长子之死最后兴许也会算在赵子敬的诸多罪名里,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赵寓安早预料会是这种结果,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可以让更多人知道皇长子的死并非意外,可是罪魁元凶绝不止赵子敬一人。
赵寓安只剩深深地无奈,她做不了什么,赵逸安也做不了什么,即便他日即便惠帝驾薨赵逸安登基,真相也不会被扒出来,终究是要维护皇家的尊严。赵寓安摸着嫁衣惆怅万分,以后如何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公主府已经建好了,说来是她下嫁,可是明日起纪凌阳就要跟她一起住在公主府上,怪不得外面都说其实是纪小侯爷嫁给公主,赵寓安担心纪凌阳听到后会有些不快,岂止他倒是乐不可支,还说如果赵寓安愿意他可以穿这身嫁衣,弄得赵寓安哭笑不得,他这脑子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赵寓安夜里辗转反侧,明日天不亮就得起床了,需要梳妆拜别惠帝,还有很多繁琐的礼仪要走,想想就觉得头疼,赵寓安虽觉得婚礼繁琐还是紧张得难以入睡,翻来覆去,这些日子的相处,赵寓安承认早已喜欢上纪凌阳,虽然他这人有时候想法异于常人,又爱胡思乱想,可总会把赵寓安放在心上。
想着想着赵寓安就睡着了,还没睡多久就被春盈从梦中叫醒,赵寓安困倦地揉揉眼睛,“怎么了?”
春盈掩嘴笑着,“我的公主,今日是您出嫁的日子,该起来梳妆打扮了。”
赵寓安看了看外面还没亮的天,困乏地倒回去抱住枕头,“未免太早了些吧。”
春盈将赵寓安从床上拖起来,“不早了,公主再赖床可就耽误时辰了,四公主已经到了。”
“四姐已经来了吗?”赵寓安忙丢掉怀里的枕头爬起来,“我这就起来洗漱。”
洗漱好赵寓安在春盈的帮助穿上嫁衣,心跳又开始加快,赵逸安进门见赵寓安一身火红的嫁衣红了眼眶,“总感觉不真实,一晃眼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阿姐给你梳头。”
赵寓安一时也感伤起来,不过马上心情又舒畅不少,“以后我就常能去四姐府上玩了,这是好事。”
赵逸安拿起木梳笑笑,“说得也是,以后想去那儿就去那儿,比待在宫里自由多了,这么想想四姐心里也舒坦了,要是纪凌阳欺负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