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阳故作惊讶的装了一下,表情天真,“公主此话怎讲?我和薛公子这不是正常讲话嘛,薛公子你说是吗?”
纪凌阳倒是会先发制人,薛青云心中纵使有千般不满也不会现在发作,不然显得他没事找事,薛青云僵硬地扯出一丝笑容,“对,我和驸马相谈甚欢。”
相谈甚欢?赵寓安怀疑他说的相谈甚欢四个字不是自幼书本上认识的那四个,这两人无论怎么看都像针尖对麦芒,薛青云说这话估计他自己都不信。赵寓安叹了口气,行吧,你们高兴就好,“既然相谈甚欢上次为何喝得不省人事?”
薛青云酒量一直很好,上次赵寓安出门后本打算挑衅纪凌阳,万万没想到最后自己喝倒了,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提起这事薛青云免不了来气,薛青云只能干巴巴地扯笑。
反正那次较量纪凌阳赢了,赢的人自然有恃无恐,“正因为相谈甚欢所以才忍不住把酒言欢,是吧薛公子。”
好一个把酒言欢,薛青云回去后胃里疼了两日,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可以说败得一塌糊涂,输了就输了可是不能丢了颜面,“自然是,很久没遇上驸马这么能喝的人了。”毕竟这么不要命往死里喝的,薛青云从小到大就碰上纪凌阳这么一个。
其实纪凌阳能赢也有耍诈,每次喝酒的时候都会撒一些,不然也得倒了,不管怎样反正他赢了,“既然薛公子这么说,不如我们再喝一次?”
薛青云上次给纪凌阳喝倒后短时间内不会再碰酒了,“今日出来游玩,喝醉了回去怕是不好。”
“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纪凌阳装得挺是那么回事,他吃准了薛青云不会再跟他喝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薛青云抿了口茶,一肚子火气,上次被喝倒简直奇耻大辱,薛青云不甘心,“听闻驸马在北疆也是英勇杀敌的悍将,纪家剑法颇负盛名,今日不知有没有机会领教一番。”
薛青云这是在向纪凌阳挑战,纪凌阳岂有不应战之理,“许久不活动筋骨了,手都要生了,不如过过招,公主意下如何?”
赵寓安只觉得头疼,但是感觉这两人迟早要打一架,光明正大的比试总好过他们私底下动手,“点到为止。”赵寓安有预感,这事肯定不会点到为止。
纪凌阳起身,“薛公子外面请。”
薛青云抄起佩剑跃跃欲试,“请!”
春盈拉了拉赵寓安的袖口,“公主,这……”
赵寓安也看透了,随便吧,“他们迟早是要打一架的,早打晚打都是打。”
春盈,“…”
茶楼后院有一块空地,纪凌阳和薛青云相对而站,两个人眼中的敌意很深,今日这一架谁也不会让谁。
赵寓安站在窗前,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行吧,看你们能打出什么花样来。
纪凌阳拔剑,“薛公子请!”
薛青云丢了剑鞘挥剑而上,气势十足的一剑横扫过来,出手之迅速,赵寓安心跟着悬了起来,纪凌阳轻松一挡,跟他比力气简直不自量力,纪凌阳长剑一挑,薛青云后退两步,脚下带起些许灰尘,和那些五大三粗的武将相比纪凌阳确实纤细了些,可是力气这方面完全不输那些人,薛青云深知大意了。
薛青云调整呼吸,不能露出怯势否则就已经输了一半,薛青云再次迎面一击,纪凌阳仿佛只在防御并未向薛青云发起攻击,薛青云很不满,有种被人耍的感觉,这些年他也在勤学苦练,他怎么就比不了纪凌阳。
薛青云不知是不是心乱了,剑法也变得杂乱无章,破绽百出根本不需要纪凌阳去寻找突破口。纪凌阳左侧一击,薛青云抽剑挡在,手腕已经麻了。
纪凌阳目光凌厉逼人就像他手里的那把剑,纪凌阳看得出薛青云的不甘,可赵寓安只有一个,他这些年也是吃尽了苦头才兑现了那个承诺,纪凌阳气归气他能理解薛青云的不甘心,如果换了他也不会甘心。
纪凌阳长剑一劈,狠狠将薛青云的剑压下,“薛公子我知道你甘心,但有些事我是不会让步的!”
薛青云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重重咬牙,“你不过是赢在了出身,若没有陛下那一道圣旨今日站在公主身边的人必然是我。”
纪凌阳丝毫不肯相让,冷冷道,“你错了,即便没有陛下那一道圣旨我也会拼尽全力来到她身边,和她自幼相识的人不止你一个!你为了年少时的那个承诺拼尽了全力,我又何尝不是!”
两人的话赵寓安听得见,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真不知道何德何能能让他们为之如此付出,可她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注定给不了另一个人承诺。
薛青云红了眼,年少时是他先遇见赵寓安的,她的笑容永远和太阳一样明媚,那个时候他就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守在她的身边,去了洛阳后他不再贪吃,不再懒惰,每日勤学苦练,拼了命地甩掉身上的肥肉,本想着科举入仕,等高中了状元向皇帝提亲,可还没等到科举高中皇帝的圣旨就已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