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墨祁桑听说墨遏云受伤以后就慌慌张张来了医院,进病房的时候,胸口剧烈起伏着,喘息都比平时重。 墨遏云躺在病床上,头上和手臂上都进行了包扎,脸上还有些擦伤,正怒气冲冲地跟墨凡发脾气,看到墨祁桑来了以后才收敛了一点儿。 墨凡则是像看到了救星似的,几乎立刻就躲到了墨祁桑的身后,小声地喊:“爷爷。” 只看墨凡现在垂着脑袋的样子,墨祁桑就能想象自己来之前墨遏云是怎么骂他的,不免叹了一口气。 在司机给自己拉开的椅子上坐下了,墨祁桑盯着病床上的墨遏云问:“身体怎么样?” “没事,就是一点小伤。”墨遏云回答。 墨祁桑稍微放心了一点儿,点了点头,“那就好。你受伤又不是墨凡弄的,你骂墨凡干什么?” 墨凡是他的长孙,他还是心疼的。 墨遏云却说:“爸,我这不是心里实在生气吗?这次的事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 墨祁桑抬了抬眼皮,沙哑的声音说出话来却是轻飘飘的:“哦?这么说,你知道是谁干的了?” “还用想吗?一定是墨斯年!”墨遏云想也不想的就说,而且因为情绪又激动起来了,胸口也重新起伏起来,“除了他还会有谁对我下手?!” 尤其是他几个月前曾经让人去杀墨斯年,那次不仅没有成功,还让墨斯年反将一军占了便宜。 这次肯定是墨斯年在故意报复他! 只不过上次的事没有挑到明面上来,所以现在墨遏云也不敢当着墨祁桑的面说起这个。 墨祁桑摆了摆手,“不可能是他。” “为什么?”这一次开口的墨凡,他的情绪也渐渐激动了起来,“爷爷,一定是他!我爸是您的长子,他又名不正言不顺,先除掉了我爸,再除掉二叔,他以后就是您财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了!” 墨祁桑不悦地皱了皱眉。 他的年纪本来就大了,现在眉心这样皱起来,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墨凡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还想继续说下去,被墨遏云用眼神拦住了。 墨凡可能不知道墨祁桑忌讳着什么,可是墨遏云的心里却很清楚。 墨祁桑的年纪已经大了,怕死,贪生,最忌讳这一类的话题。 可是墨凡刚刚却提了遗产的事,墨祁桑的心里怎么可能会高兴? 墨遏云也好,墨业成也好,谁不想要墨祁桑的遗产?可是在墨祁桑面前,他们从来都不敢说这个,就是为了不让墨祁桑生气,不然到时候墨祁桑发起脾气来,他们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怕墨祁桑跟墨凡生气,墨遏云赶紧替自己的儿子说话:“爸,墨凡刚刚的话不是那个意思,您别往心里去。” 被墨遏云这么一提醒,墨凡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道歉:“爷爷,对不起,我刚刚是口不择言的,我……” 墨祁桑一摆手,“我已经老了,总有那么一天,墨凡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 墨凡和墨遏云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在这个时候听见墨祁桑说:“不过,斯年不会做这样的事,更加不会为了遗产做这样的事。” “爸,您为什么就这么信任他?”墨遏云不解,而且已经有些不满了。 墨祁桑对墨斯年已经太偏爱了,墨斯年又实在有本事,这不能不让他心怀芥蒂。 墨祁桑淡淡一笑,信心十足地说:“如果不是我把他认回来,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受苦呢。他能保住现在的位置就不错了,没有那个胆子敢对你和业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