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报的时候,你先暂且记着,等一切事了,你随时来找我,比武也好,比文也好,只要你赢了我,命便拿去,血祭你那部下便是。”
澹台师秀盯着她看了看,问:“我为何要等?”
亓官初雪举起酒杯:“这也是我的诚意,恐怕现下,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澹台师秀扬着声音“哦”了一声,问:“你的敌人?”
亓官初雪目不转睛的看着澹台师秀,依然举着酒杯,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们杀了我最亲的人,还将他分尸、灭迹、侮辱。”
澹台师秀问:“所以你才搞出一个牡丹图谶?”
亓官初雪点头:“是。我看你和我也差不多,他们杀了你的哥哥,还将他残尸,挂在城头、侮辱。”
澹台师秀闻言,半晌,缓缓举起了酒杯。
亓官初雪嘴角一笑,伸手轻轻在他酒杯上一碰,说道:“此仇不报枉为人。”
澹台师秀一仰头,喝了杯中酒,忽然说道:“你刚刚有一事说的不对。”
亓官初雪问:“哪里不对?”
澹台师秀说道:“不是我大婚那日,而是,咱们大婚那日。”
亓官初雪狠狠“呸”了一声。
澹台师秀哈哈大笑。
两人继续喝着,澹台师秀却不知亓官初雪酒量如此惊人,酒遇知己,喝到尽兴,他忽然抱着酒坛一跃至树上,招呼亓官初雪也上树。
亓官初雪见他一扫刚才落寞颓废之情,眼中泛着光,嘴角含着笑,也跃至树梢,坐在他对面,自顾自喝着酒,轻轻唱了几句她的“阑珊小调”,问:“为何要在树上喝?”
澹台师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巢饮。”
巢饮!?
亓官初雪一口酒险些喷到他脸上。
澹台师秀“巢饮”了一会,站起身,忽悠一下跃至地上,又忽悠一下跃到树上,一边跳跃一边喝酒,他这样上窜下跳,坛中的酒竟一滴也未洒出。
亓官初雪坐在树枝上,摇摇欲醉,晃荡着两脚,笑问:“这又是什么饮法?”
澹台师秀飘飘洒洒说道:“鹤饮。”
这几日灵洲城热闹非常。
所有的客栈、酒家都住满了江湖豪侠。
街头巷尾议论的都是哪哪哪又有宛剌人出现,谁谁谁又杀了几个宛剌人,还有人提着宛剌人的人头招摇过市,大声赘述着自己是如何威猛制敌,如何学着前人,温酒斩敌人等等。
明日就是十五日之期。
这日午后,封之信刚刚从司站回到澹台师秀的府中,就有翊卫来报:“指挥使,城东一家客栈中发现了四具尸体,应该都是来参加灵洲城之约的武林人士。”
封之信在屋中换了衣服,正要去隔壁亓官初雪住的房间看她,说道:“这种事情,吴法吴天就可以处理了,下次不必报与我知。”
那翊卫答道:“按理说是如此,但这次是左右副使让我来的,因为……因为……”
封之信一皱眉,问:“支支吾吾做什么,因为什么?”
那翊卫答道:“因为尸体旁边留着血书,写道:‘人是我封之信杀的,有种来找我呀。’”
封之信一听,气到直笑,他稍一思索,问:“死的是什么人?”
那翊卫答道:“右副使说,这四人是个团伙,原本是江洋大盗,最近却开始在洛茵河一带采花。”
采花贼?
封之信又问:“这四人是怎么死的?”
那翊卫答道:“都是一剑毙命,只是,四人都被残了尸。”
封之信皱眉:“怎么个残尸法?”
那翊卫答:“……宫刑。”
封之信一下乐了,这手笔,还能有谁。
他进屋见亓官初雪还在睡觉,便匆匆奔着城东的客栈而去。
到客栈的时候,吴法吴天已经将尸体检查完毕。
封之信走进房中,看了看墙上的血迹,问:“有什么发现?”
吴法答道:“一剑封喉、残尸、还有这个……”说着他将手中的一张油纸递给封之信。
封之信接过来,摸了摸油纸的厚度,又闻了闻油纸的气味,和前几天三颗人头下面发现的那张一般无二。
他打开油纸,就见里面写着一行小字:三日后,我去洛茵河边洗澡,熏香以待,君敢不敢来?不敢来,是小狗哦!
落款是:初雪。
封之信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吴法吴天发现纸条时自然已经打开看过,此时都憋着笑看着封之信。
封之信盯着纸条看了看,说了句:“三日后,你们随我去抓大名鼎鼎的杀手初雪。”
第二日,澹台师秀的府邸洒扫一新。
寅时刚过,府门便已大开,澹台师秀的部下身穿戎装,整齐划一的站列两排,恭迎天下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