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脑袋半天不曾放下。在心中感叹:阿杳,你怎么突然就时来运转,掉进了白米缸了呢。
这两个大夫简直一个比一个好看。
你就说眼前这个公子跟被贬入世的谪仙人有什么分别?!那眉眼,那笑容,那身段。罪过啊罪过。
阮沚丝毫没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杳纨和章大夫的中间。微笑颔首,“原来是沈掌柜和沈夫人。”
“你又改行了?”章大夫有些嫌弃地将屁股往板凳的另一边挪了挪。
就在杳纨思考他是怎么知道又安家是做什么的,而他们俩是夫妻关系的时候某人又开口了。
“二位贤伉俪跟丸子认识很久了吗?”
丸子?
宋沈二人先是双双一愣。
“是啊,我们还穿尿布的时候就一块儿玩了。” 宋杉刚一拍桌子,就在自己丈夫的轻咳声中觉察了自己的失言,忙举杯道:“这些日子多亏有二位东家照顾我们阿杳。”
“哪里,都是我们当东家的该做的。”
知道阮沚有一肚子装腔作势的话要说,章大夫也不抢他的风头,只是捧着碗默默吃菜。
杳纨见状,忙帮他盛了一碗汤,“大夫,先喝口汤暖暖胃。”
章大夫微笑颔首,刚伸手就突然感到一道利剑射来。
“丸子,我也渴了。”
某人红润的唇瓣上下轻磕,笑眯眯地盯着杳纨手中正要递给章大夫的汤碗,章大夫也不言语,只是嘴角含笑地瞥了瞥僵硬的杳纨。宋沈二人更是不敢做声,只能在三人间看来看去,试图找出些倪端来。
“呵呵。”
杳纨干笑两声,还是把碗递给章大夫,然后转头哄道:“这碗有姜。我给你盛一碗有好多肉又没有葱姜的。还是你想喝杯热奶茶?要不要加糯米丸子呀?我现在就去啊。”
阮沚这才又舒坦了,“那倒不用。我喝碗汤就行了,反正都是你做的。”
章大夫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一直看戏的宋杉总觉得这段对话听着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看了一眼自家丈夫,岔开了话题,“这些菜都是阿杳你做的?”
杳纨笑答,“是啊,你尝尝都是你爱吃的。”
“行啊,当年炒个鸡蛋都快把伯母小厨房烧了的人,如今也能做这么大一桌菜了。”
刚随意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突然就变了脸色。
阮章二人还道是杳纨今天发挥失常了,可谁知她哇呀一声就哭了出来,然后扑进了自家丈夫的怀里。
沈又安边轻拍她后背安慰,边冲两个大夫歉意地笑了笑,“没事没事。”
“给我看看你的手。”宋杉哽咽着从丈夫的怀中探起脑袋。
杳纨一愣,下意识缩了缩拿着筷子的手,随即笑道:“我们先吃饭。”
沈又安也安抚道:“是啊,这菜可得趁热吃。阿杳定是准备了一下午。”
于是接下来杳纨就看着四人添了一碗又一碗的白饭,连他们带来的酒都喝了个精光,边吃还边哼哼唧唧。
这酒一入肠,几人说话也就随意多了。
阮沚颠来倒去地说丸子的厨艺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第二好的,这四钱银子花得不亏不亏。
宋杉表示要让自家厨娘好好跟杳纨学学,要是真学不会的话,他们就打算天天来这里蹭吃蹭喝。阮沚大手一挥,表示常来。
而章大夫不知何时已经喝趴下,最后还是阮东家和沈又安合力把他扶回了自己屋子。
三个男人离开后,宋杉将下巴搁在杳纨的肩头,已然有些飘飘然。
“我说那个阮大夫还挺有意思的,看着贵贵气气的,说话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杳纨也喝得晕晕乎乎,听到她这话摆手笑道:“才不是呢。他平日里虽然也有趣,但总跟个昂着头的凤凰似的。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今早刚去找他的时候他还一脸的不开心,说:你哪来那么多朋友。
说到杉杉需要他帮着瞧一瞧的时候才面色稍霁,真是喜怒无常。
宋杉笑,“我觉得这两个大夫都不错呀,或许……”
“得了吧,我可没那本事。”
杳纨笑着在半空中挥了好久的小手,将酒杯推到了在她面前,又指了指头顶的皎月,“你瞧,我们看着近,不过是借着酒水映了它的影子。其实那月亮远得很。他们掉不下来,我也攀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