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相亲,在慕膻馆。你记得换个衣裳抹个脂粉。”
“可我明日还得给大夫做饭。”
“那早些做,做完过来正好。”
宋杉又紧了紧握住她的手。
边上的花未时听闻忙问她能不能也跟着去看看。
她从来没真正见识过何为相亲宴。
毕竟她自己的她也没参与过。
看着这个院子里多出来的一个陌生姑娘,宋杉奇道:“这位姑娘是?”
生怕她说出什么泄露了身份会有麻烦事儿,杳纨忙抢过话头,“这是小花姑娘,她是章大夫的病人,最近暂住在药坊休养。”
“噢噢。”宋杉绽开笑容,“你好你好。姑娘想来就来,不要客气。那阿杳,我们明日一道儿见咯。”
说着便往门外跑。
“我还有事先走了。咦,阿杳你手上油腻腻的是什么呀,好恶心。”
“你爱吃的肉。”
“油死了。”
“那你下回来别吃。”
“就吃!”
宋杉来去匆匆,根本没有给她说不的空隙。
去也好。
春儿大了,父亲有望昭雪,自己也存了些银钱。
是时候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杳纨将抓抹均匀穿好绳儿的肉块连同大罐子一起放到阴凉通风处,大约放小半个月就能切片和蒜末辣椒时蔬一起炒着吃了。
而剩下那只大的猪腿却要腌到明年这个时候才能吃上。
风干的猪腿肉肥瘦得宜。
一过火就滋滋流油,那叫一个香呢。
“阿杳这个名字真好听,我也想这么叫你可以吗?” 花未时说。
总叫李姑娘显得多生疏啊。
丸子又没阿杳好听。
杳纨正垫着脚准备往上挂抹满了盐巴的猪腿。
那猪腿本来就重,加上盐巴更是十分吃力。
她闻言答道:“当然可以啊。小花姑娘你可否帮我一把,这腿实在有点重。我一人挂不上去。”
花未时一听自己又能帮上忙了,袖子一撩,“我来。挂这儿?”
“对。”
只见她单手接过杳纨手中摇摇晃晃的猪腿子,纵身一跃,脚在窗台上只是稍一借力就轻轻松松将硕大的腿子肉挂上了房梁。
而腿短又蹦不高的杳纨只能仰头兴叹:
会功夫真好。
“唔。”花未时拍了拍手掌上的盐巴粒儿,“这个就一直这么挂着吗?”
杳纨拉着她想让她去把手洗了。
“这要挂个一年以上才能完全风干,久的可能要两三年。”
“啊?”
花未时觉得自己这次出门真是长了见识。
吃一道儿菜居然要等上个一年多?
那等吃到嘴里的时候,岂不是早就已经饿死了。
果然人为食亡这话是真的。
带着被饥饿支配的恐慌到了第二天一早,她连喝了两大碗米粥,六个包子,八条油果子。
这下该轮到章大夫恐慌了。
阿阮要是还不赶紧回来将这姑娘或灭口或活埋,他们药坊怕是离关门大吉又近了一步。
章大夫拿着钥匙将将把前头的大门打开。
杳纨正好将碗筷收拾到木桶里。
花未时刚擦完枪杆,准备耍几圈活动一下身子。
苏老先生扶着老腰在案前开始磨墨铺纸。
芙姐和小夏在药坊门口不期而遇,极为敷衍地冲对方打了招呼就进了屋。
第三大夫提溜了个小药箱匆忙迈进了药坊的门口。
药坊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清早地刚没接几个病人,药坊里就又来了两个熟客。
阮灵毓阮灵筠十分自觉绕过了排队的众人,跟药坊几人一一打了招呼就径直往后院去了。
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可他们没猜到这后院刚住进来一个金牌护院兼打手。
“来者何人!”
手比声音快。
花未时长枪一刺,差点就要戳到阮家兄妹二人的喉咙。
要不是阮三还算身手敏捷,拉着自家大哥灵巧地往后一闪。只怕就要命丧当场,血染药坊了。
一次挂两个,还都是州牧大人家的。
那恐怕到时候青囊药坊在这春城就会直接消失了。
苏老先生春城首富的梦想也会彻底破灭。
正在打水的杳纨吓得花容失色,只是这小花姑娘手速之快哪里是她来得及阻拦的。
就快拉到井口的水桶落回了井里,噗通一声。
阮三刚要发作,打算将眼前造型摆得极好的姑娘骂个狗血淋头。杳纨就已经上前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