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忙不迭的送上个傻笑,跟着垂首抿唇,扯了扯裙子。
这模样倒也符合坊间流传,她被瑾瑜公子迷的神魂颠倒的话了。
“不知羞耻。”
身旁人冷哼。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十公主王浔又来刷存在了。
“非礼勿视。”
谢从安不耐烦的冷叱。
想不到对方竟未回嘴。
她回过头去,只见王浔剜来一眼,又轻蔑的一笑,心里顿时无语:
……等等大概又要有什么幺蛾子。
这位十公主自小备受宠爱,野蛮骄横比着谢跋扈过犹不及。
崇乐湖那日,王曦一心要给郑和宜添堵,未着意将那对小姐妹的别扭闹了起来,这笔账自然又被算在了谢从安头上。
王浔早就抱了要算账的意图,今日一定要给谢从安好看。
“父皇,”
十公主嗓音甜美可爱,跟她不安分的性子可以说是毫无相像,“崔姐姐的惊鸿舞好看极了,父皇可要瞧瞧?”
……惊鸿惊鸿,惊了鸟儿就是瞎飞,还跟那儿舞什么舞呢!能有多好看!
谢从安画着圈圈在旁腹诽,试图忍耐想要搞事情的心。
*
圣驾到行宫,大多是年关附近。所以芳菲苑备下的庆典乐歌也多些。
此次来的早了,贵人们多要些新鲜的小曲小调打发时日,以至于韩玉这个整日闲暇的琴师,忽的炙手可热。
撇去他被留在长秋殿养伤的几日,忙起来竟连笙歌也未能多见几回。
芳菲苑中。
韩玉正嘱咐着待会儿的几处要紧,忽听得许多细碎铃音穿风而来,满堂清脆。
原来是一众姬子装扮完毕,正穿过空廊赶往大殿。
身为乐师,自来对声响敏感。韩玉忽然觉得有什么要紧事悬在心头,急迫间,有盛装丽人冲着这方挥手。
柳叶细眉芙蓉妆,多日未见的笙歌依旧妍美俏丽,臂上的金钏坠着红纱,艳红的衣袖裙边都缀满了金铃,看打扮,是要表演当年南境异域留下的歌舞。
韩玉笑着点头回应。
待他检查了曲谱又送走乐师,终于放松下来,电光火石间,忽然记起方才招呼时两个跟着回头的女子。
两人的名字呼之欲出,心头轰然火起,他撒腿就朝大殿奔去。
才出芳菲苑,远远听闻殿中已有乐声。鼓点由小渐大,由缓至急,一排红衣美娇娥正旋着舞步踏入大殿。
韩玉匆忙追来,狠狠摔了一跤,顾不得狼狈,却也阻拦不及,恨的在原地握拳跺脚。
忽然想起谢从安,忙朝正门奔了过去。
满目美艳的谢从安正全神贯注的挣扎在瞌睡线上。
这首金沙曲的确不错,奈何她在芳菲苑中瞧了几十遍不止,早已乏味。加之昨夜发热,未能睡好,下午玩竹子牌也耗了心神,这会儿能努力克制住不要歪倒便是谢天谢地的难了。
冷不防额间一痛,泪水瞬间涌出,顿时也精神许多。
她眯起眼睛,正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惹事,只见上首的王曦懒洋洋朝殿外使了个眼色。
这人又犯什么毛病!
谢从安狠狠瞪他一眼才转过头去。
起舞的层层娇娥身后,门外的角落里,形容狼狈的韩玉正疯狂朝她打着手势。
谢从安登时站了起来。
身侧王浔又剜来一眼,目露鄙夷,谢又晴在后头扯了扯她袖子。
谢从安慌忙对上座欠身行礼,悄悄退席。
一出殿门,韩玉便抓着她无比焦急道:“从安,快想办法救人,救救笙歌。”
“怎么回事?”谢从安不解。
大殿之中正翩翩起舞的锦绣美人堆里,最中心领舞的不就是笙歌?
韩玉急的语无伦次,“芳菲苑那夜你可记得?那两人说的是笙歌!”
谢从安虽未明白,却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只好示意守卫放人入殿。
两人才入殿中,忽然听得前方传来一声尖叫,场中瞬间陷入慌乱。侍卫纷纷涌入,将舞场围住。
一瞬间歌静舞止,舞姬当中,有一人弯腰跪在地下,双手护在胸口。黑发红裙间是一片雪白的肩背,精致的肩骨圆润而下,纤细而美好。
“来人!”
“不要!”
皇后发话,有人同时出声。
众人先是一惊,随后见谢跋扈急急跑了出来,又觉得无甚稀奇。再见她身后跟着个模样狼狈的琴师,纷纷又多了几分猜测。
在座有认出韩玉的,都互相递了眼色,端坐看戏。
谢从安用披风将人护在怀里,皇后看着她满面怒容:“谢从安,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素来讨厌谢家这个丫头,蛮横骄傲,比着皇帝嫡亲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