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废话,谁让你都是工作日约我出去,谁家好人上班有心情打扮。
两人坐进车里,他便伸手把我前面的挡光板放下,“住的地方离这儿有点远,在东湖附近,你可以眯一会儿。”
No.15
我当然睡不着。
不过一路胡思乱想,倒也没觉得时间格外难熬。
快到中午的时候,车驶进一条被树林掩映着的马路。南方的灌木四季都是绿意葱茏,周围早就不见人烟,全是翠绿的枝条。林间的空气比城市里要清新也寒冷得多,偶尔会有几声鸟啼,让这里更显清幽。
道路弯曲,不时便岔出一条小路往林深处,似乎隐隐可见房屋。
我这才意识到这里竟然是一片别墅区。
车又开了会儿,便拐进一条小路,很快,视野便开阔起来,原来树林背后便是东湖,而一幢白墙红顶的别墅也跃入眼帘。
“这里虽然偏了些,胜在环境幽静,私密性好。”孟知章停好车。
我从车上下来,环顾四周。别墅背山面水,前方的灌木低矮,视线越过这些灌木,不远处东湖的万顷碧波一览无余。左右都被高矮各异的林木环绕着,一道很有野趣的木桩栅栏在别墅四周围出一大片草地,这大概便算是前院了。
院内只栽着一棵梧桐树,掩映着小楼。倒是和多见的常青树不同,金黄的落叶染了一地的秋意。
这里虽然看似山野,但草地规整干净,林木也是错落有致,处处又透露着精致,想必常有人修剪。
“好漂亮。”我由衷地赞叹。
孟知章温和地笑笑,“你若喜欢,可在这里长住。屋后有条小路可通到湖边,能看到对岸的红枫,午后我们可以去走走。”
No.16
不能怪刘姥姥。
我看到这么美的景色,也觉得这是神仙住的地方。
我跟着孟知章推门进去,去看看小仙子长什么样子。
屋内迎出一位中年妇人。
“这是张姨。”孟知章向我介绍。
我们打过招呼,他便领我到客厅的沙发坐定。
张姨端来两杯热茶,“饭菜快好了,孟先生和小姐再稍坐会儿。”
孟知章点点头,“小远呢?”
“在楼上。我去叫他下来。”
张姨便转身上了楼梯。
我暗暗打量着这里的布置,客厅很大,一侧的墙被巨大的落地窗占满,窗外正是落叶纷纷的梧桐树。临窗的木地板上摆着一架价值不菲的三角钢琴。琴的上方是两层挑高的天花板,垂下华美的水晶吊灯。
可以想象当清脆的琴音在这空旷的室内流淌,伴着窗外沙沙的叶响会是多么悦耳。
欧式的旋转楼梯绕着吊灯通向二楼。
楼梯的另一侧应该是餐厅和厨房,还有一些紧闭的房门,大概是客房。
不多时便有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渐渐的越来越近。
我扭头往上看去。
一个高挑纤瘦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尽头。
少年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这个年纪应该已经进入青春期,个子虽然开始抽条,身形还是略显单薄。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视,他也扭头朝我看过来。
那是一张,我这一生见过的最漂亮的脸。
他的脸型还没完全发育出成年男子的颌角,保留着几分近乎少女的秀美。面容略显苍白,嘴唇却是嫣红的,上唇微翘,似娇似嗔。
他的眸色很淡,是浅浅的咖啡色,被乌黑的额发衬着,让人想起崖间霜雪、月下清晖,被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的时候,我几乎忘记了呼吸。
这世上的美有很多种,孟修远的美是像瓷器,像雪,像琉璃,像一切美好但脆弱的,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怜惜的东西。
No.17
我在脑海中构想过无数次的或轻松或温柔或亲和的打招呼方式,在小仙子看着我轻声的说“林阿姨好”的时候,通通都不争气的忘光了。
我听到自己干巴巴地回应他,“欸,你,你好。”
他微笑起来,唇边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林阿姨还特地给你准备了礼物。”
我听到孟知章的提醒,才想起来,忙把那个模型拿出来递给他,“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希望你别嫌弃。”
诶!人真是有劣根性啊!昨天我还在为这个玩具肉痛,今天对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孩子,我竟然觉得有些拿不出手。
后来我深刻地思考过很多次一个问题,就是我之所以一次次地容忍孟修远的过分行为,是不是跟他的脸有一定的关系。我没得出过结论。但苏晓桐说也有可能是得出了结论只是我不想承认。
我在内心小小的谴责了一下自己的没有原则,见色忘利。
他接过模型,低下头,长长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