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和皇帝在宫人的簇拥下走至院内。贤妃乃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生母,她柳眉杏眼,美目流盼,是典型的温婉美人,只是颧骨高高凸起,显得有些刻薄。
秦渝被她熏得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暗自吐槽:一家子坏种。
贤妃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太医救治二皇子,可他早已没了气息,连魂都被晒干了。
贤妃看着血泊里已经凉透的尸体,美目圆睁,恨不得能将萧晏生吞活剥。她得知计划失败就一刻不停地往东宫赶,哪知竟还是晚了一步。可怜她的儿子,白白丢了性命。
她眼中含泪,声声泣血:“太子岂能公然残害手足!”
萧晏面上无甚波澜,但嘴角勾起的弧度里分明带着不屑:“孤杀的是邪祟。”
“你胡说!”贤妃目眦俱裂,气得口不择言,“邪祟明明是你!”
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失言,捂着胸口期期艾艾地向皇帝求助:“妾身无意冒犯太子,但求陛下还崇儿一个公道。”
“父皇要给他讨公道吗?”萧晏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躯壳,照出他虚伪的内心。
皇帝被他盯得恼羞成怒:“放肆!你在跟谁说话?”
萧崇和萧景来东宫闹事,他是知道的。他对这个害死自己心爱女人的儿子实在没有好感,就由着他们去了。若萧晏不能逢凶化吉,正说明其不能胜任太子之位。
他没想到萧晏竟肆意妄为,闹出了人命来。兄弟相残之事传出去实在有损皇家颜面,但贤妃母家手握兵权,今日之事若不给她个交代,恐怕不能善终。
皇帝如是想着,心下已做出了决定,大手一挥,冷声道:“太子言行无状,鞭五十,即刻行刑。”
贤妃犹不满意,被皇帝一个眼刀瞪得不敢再言。她只得暂时压下心头的恨意,盘算着如何在日后让萧晏血债血偿。
行刑的鞭子浸过盐水且满是倒刺,五十鞭抽下去,萧晏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今日之事,他本就是受害方,纵使有罪也不至于受此酷刑。皇帝自以为公正,殊不知自己的心早就偏得没边儿了。
萧晏眼底的神色近乎麻木,只唇角勾着一抹讥讽的笑意。毕竟,他的好父皇可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秦渝却坐不住了,愤愤不平地围着他打转:“他凭什么罚你呀?当皇帝会把脑子也当没吗?”她正义感爆棚,飘到皇帝和贤妃面前,对着他们狠狠吹了两口鬼气,引得两人咳嗽不止。
萧晏见状,心头划过一抹异样,暗叹自己落魄,竟沦落到让鬼为自己打抱不平。他重新握紧剑,走到躲在贤妃身后装乖巧的萧景身边,抬手抚上他的衣襟:“好弟弟,孤很期待你下次的表现。”
他的话犹如恶魔低语,让萧景从骨头缝里渗出一股寒意。剑光一闪,膝头传来剧痛,他惊恐地低头看去,双腿膝盖处一片血肉模糊——萧晏竟生生挑了他的膝盖骨!
“啊啊——”萧景跌坐在地上,抱着腿凄厉惨叫。
萧晏此举让所有人和鬼都始料未及,一时间,众人都愣在原地,徒留萧晏持剑笑得猖狂。
秦渝率先反应过来,她飘在萧晏面前,一脸恨铁不成钢:“大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疯啊!”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明哲保身吗,他居然还能上去给人家补一刀!秦渝烦躁地挠挠头,无语地躺在地上。如果今天必须疯一个的话,那一定是她。
贤妃和皇帝在此时也回过神来,贤妃哀嚎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太医们一边顾着三皇子,一边顾着贤妃,忙得不可开交。
皇帝脸色铁青,面目狰狞,两只手直颤抖。不是因为他有多心疼萧景,而是他感受到了萧晏的挑衅。他怒喝:“鞭一百,给朕狠狠地打!”
破空声接连响起,秦渝急得焦头烂额。她固然生气,但良心不允许她见死不救。可是她只是一只魂力低微的鬼,想救人也有心无力,无奈之下,她向系统求助:“小黑,你有没有什么防御功能?”
“没有呢,亲。”黑团子饱含歉意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废物。”
“嘤——”
鞭子不断抽在萧晏脊背,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看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秦渝犹豫着要不要再找个人附一下身。黑狗叼着符纸袋子跑到她脚边,她心累地瞥了它一眼,语气沧桑:“里面的东西都只有鬼能用,人用不了。”
黑狗甩甩脑袋,一张符纸掉出来。秦渝低头一看:替身符。她登时灵光一现,高声问萧晏:“你生辰八字多少?”
萧晏本不想理会,但看在她费心费力地想救他,还是忍痛应道:“天枢八年……冬月戌卯未时……三刻。”
“好嘞!”秦渝唰唰几笔将他的姓名及八字题在符纸背面,反手将替身符拍在小鬼背上。
“嗷——”萧晏所受的疼痛顿时转移到小鬼身上,他疼得满地打滚,嗷嗷直叫。
秦渝拎住他的后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