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宏业一个平安顺利做了百多年的大好人心思到底还是太单纯了点,她以为只要把散布出去的视频删掉,她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但是没想到视频还没删掉,更糟糕的事情就接二连三地出现了。
就在福利院事件和废品站事件持续发酵的时候,又一段角度诡异的视频跑到了大众眼前,迅速登顶本地热门视频,谢宏业在搜索相关自己的视频时自然就看到了这条。
视频是从上往下拍的,背景在居民楼的楼道里,主人公除了她谢宏业,还有一个叫田思雯的女孩,和一个嘴里插着羊角锤的男人,视频完整地拍下了她把羊角锤塞进男人嘴里的那一幕,几个人的脸都没有打马赛克,看得清清楚楚。
谢宏业不知道这是谁拍的,在她印象里当时围观的人并不少,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跑了出来看热闹,但只有一个偷拍的小男孩被她抓到,不过那段视频她有跟小男孩要过来,两相对比很明显与现在网络上发布的角度完全不同,她那会也有删除小男孩手机里的那份,所以现在热门上的视频应该不会是那孩子拍的。
那么又会是谁呢?
是哪个大哥大姐阿姨阿叔,还是阿婆阿伯?
而那人突然在这个时候把这视频放上去又有何用意呢?
谢宏业冥思苦想却始终没能想明白,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复制转发的视频在上了热门后单条点赞直奔30万,她知道,经此一遭,她的形象就更难挽回了。
可坐以待毙不是谢宏业的风格,虽然祁暮说他会帮忙,但这是她自己的事,她才更应该为之努力一下,所以她创建了自己的账号,做了认证,顺着发布出来的视频一个个找了上去,私信对方,要求对方删除视频。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谢宏业说话太客气还是怎样,那些人有恃无恐,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要么骂她,要么还是骂她,无视和拉黑都算是好的了,折腾了两天,同意删除的也不过就三个,而谢宏业的账号也因为被投诉过多而让官方给封了,这可把谢宏业气得饭都少吃了两口。
还不止网络上有不断冒出的,连谢宏业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视频让她心烦意乱,她的电话和微信等等,所有实名的社交平台,都被那些自以为是正义使者的人攻陷。这段时间,谢宏业接到的电话不是推销,就是骂她的,短信也是,塞爆了的收件箱全是谩骂,就算谢宏业去联系了运营商做了拦截,效果也没见多好。
谢宏业气得干脆就不去管了,能关的都关了,眼不见为净,把这些糟心事儿全权交给祁暮处理,没有工作也关闭了社交圈的她就自己在家躺着,权当放长假,用休息睡大觉来消解怨气,祁暮还开玩笑,说她这就是网上说的“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的典型代表。
而在谢宏业无所事事家里蹲的三天里,劳碌命的她把家里所有好的不好的,能拆的不能拆的,只要是她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全都折腾了一遍,如果不是祁暮忽然上门来找她,她就该向她爸的老古董光盘播放器下手了。
这天下午门铃响起时,谢宏业刚把光盘播放器拿出来,开着飞行模式的手机就在手边的茶几上,连着家里的无线网用语音通话在跟祁暮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所以当她上前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是祁暮的时候,她都愣了。
“你不是在电话那头吗?”
“对啊,”祁暮熟门熟路地进门来,踹掉自己价格不菲的潮牌运动鞋,从自带的袋子里拿出新买的拖鞋换上,提着满当当的购物袋,绕过谢宏业走进屋里,“我从电话那头跑到你面前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祁暮说的话不仅通过空气传播到了谢宏业的耳朵里,也通过他腕上的表,慢了半秒传到了谢宏业的手机里,两道声音一前一后交叠在一起,回荡在谢宏业家冷清空荡的客厅里。
“你要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下,要是我不在家怎么办?”谢宏业合上门,回到客厅,关掉了语音通话。
“你怎么可能会不在家,我们一直在讲电话哎,我当然知道你没出去,我又不是傻子。”祁暮洗了手,把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个个掏出来,东一个西一个,摆了满满一桌。
“所以你在电话里说的,你在超市买肉买菜买馄饨皮,就是为了来我这儿包馄饨的?”谢宏业探头看道。
“嗯呐!”祁暮点头,然后拿着包装完好的生鲜鸡,去往厨房,嘴里还嘀咕着,“我要先炖鸡汤,炖鸡汤之前先要给鸡焯水,然后放锅里炖,炖它两三个钟头,炖鸡的时候正好可以剁肉包馄饨,等馄饨包好了,鸡也差不多好了,鸡汤馄饨那就有了,嗯,没错,就是这样,我的计划简直完美,无懈可击。”
谢宏业跟在祁暮后面也走进了厨房,听到他的嘀咕,问道:“你还要炖鸡汤,你会吗?”
“虽然我没有实际操练过,但是我聪明啊,我会看菜谱。我来前研究过的,我还知道炖汤的鸡得用黄油老母鸡,我这鸡就是专门去买的黄油老母鸡,到时候炖出来一定能把你给香迷糊咯!”祁暮洋洋得意道。
“你确定吗?”谢宏业看了看那只完整的鸡,又看了看祁暮,表示半信半疑。
祁暮忽地转身直视谢宏业,表情看起来极其严肃认真,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