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暮眼前一白,呼吸一窒,脑袋放空,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僵在原地,其实只要能亲到脸,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哪能想到这么快就能有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尽管只是浅浅的蜻蜓点水的一个触碰。
他觉得他被骗了,他买到的肯定是假酒,不然他怎么会醉呢,又不然他怎么会看到小谢师傅主动亲吻他的幻象呢,他是疯了吧,他怎么敢的?
可为什么这个幻象又是如此的真实,为什么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瞳孔中属于他的模样,为什么他也能清楚地感知到她唇瓣是那么地柔软和温暖,难道他真的被酒精灌到神志不清了吗?
祁暮不知道,祁暮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谢宏业,面上看起来倒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还是那样淡定,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蹦得有多夸张,在一时冲动亲了他之后,她又是如何紧张地开不了口,说不出话,这些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很明白她也只是一只纸老虎。
但当她睁开眼睛,见祁暮一副大受刺激的痴呆样,她倒是放松了不少,憋着笑,装作从容自若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招了招:“嘿,这位先生,你还好吗,怎么好端端地就傻掉了呢?”
祁暮没反应,还是呆呆地只会用一双流光溢彩的黑琉璃珠子瞅着她,依旧不会说话不会呼吸不会动,就像一个装扮精致的人形玩偶。
谢宏业见他这个样子实在可爱,没忍住又凑上去亲了他一下,轻如羽毛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角,停了一秒后才离开,而后她伸手掐了一把他脸颊上的软肉,忍俊不禁道:“笨蛋祁暮,可以回神了,再不呼吸你就该缺氧变得更傻了,事先申明,我可不喜欢只会流口水傻笑的呆瓜。”
这下可好,刚才受的刺激还没完全消化,居然又来了一个,祁暮惊得双腿一软,哼唧一声,从沙发上跌了下去。
“哎...”谢宏业下意识伸手捞了他一把,但他跌下的势头太突然又太快,她捞了个空,只抓到了他的袖子,眼睁睁地看着他跌坐在了地上,好在底下还有谢宏业的拖鞋垫着,这才没让他的屁股瓣从两瓣变成四瓣。
只是纯棉衣物弹性不足,他的袖子连带着衣领被谢宏业扯出个大大的圆,露出了他整片锁骨和小半边肩膀,即便松开手,也没那么快恢复原状,他的新款潮牌T就这样变成了陈年老汉衫。
谢宏业给他理了理衣服,勉强将他外泄的春光遮住,忍着笑,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这都还不回神?亲一下而已,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唔。”祁暮跌了一跤,额头上又吃了一记痛,飘走的魂可算是回来了,他眨了眨由于长时间瞪大而发酸的眼睛,委委屈屈揉着额头,道,“很痛哎。”
“痛才有效果。”谢宏业调侃道,“你要是再不回神,我就该去请神婆来帮你招魂了。”
“神婆没用,你得给我打急救电话,我这情况属于酒精中毒,我大概是喝到了假酒,”祁暮点头又摇头,道,“酒精真不是个好东西,它让我出现了幻觉,我刚才,刚才看到你亲我了,这怎么可能啊,这不科学啊,这没道理啊,所以肯定是我酒精中毒了,我要没救了。”
“幻觉?”谢宏业眉头一挑,音调都不自觉拔高了,她冷哼一声,“对,是幻觉,我怎么可能亲你呢,确实没道理。”
“就是啊,没错啊...”祁暮喃喃自语道,“我就是脑子出现问题了,不然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只停留在亲亲这一步呢,只亲一下哪够啊,我还应该伸出罪恶之手,把小谢师傅给...哎哟!怎么还踹我呢!!”
谢宏业真恼羞成怒,假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要幻想就给我回你自己家去幻想,别坐在我门前碍事,旁边去,我要喝水。”
“舒服多了,果然这个才是真实的小谢师傅...你要喝水是吧,我来...”祁暮转身从茶几上端起谢宏业的水杯,只是他没有递给谢宏业,反而自己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谢宏业眉毛都气歪了:“你又发什么神经?”
祁暮放下杯子,目光灼灼紧盯谢宏业,不答反问:“好了,我现在清醒了。所以,刚才是真的?你刚才亲我了?亲的是嘴巴?还亲了两下?”
“不是,没有,绝不可能。”谢宏业撇开脸,光脚下地,想也不想,直接顶了回去。
祁暮当即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声嘶力竭道:“不!你不可以否认!那就是事实!我的两个眼睛都看到了!你就是亲我了!你不能占了我的便宜还甩脸不认!那可是我的初吻!!”
谢宏业抽了抽腿,没抽动,冷声道:“放开。”
“我不放!你长腿了!你会跑的!我不能放!!”
谢宏业咬牙道:“这是我家,我能跑哪儿去?我是要去倒水喝,你把我的水喝完了,我喝什么?”
“哦哦哦,倒水啊,早说嘛,我来,”祁暮顺杆往上爬,两手环住谢宏业的腰,使了劲把她拽下摁在沙发上,“你坐着,不许乱跑,我去倒。”
谢宏业是真的拿他没办法,对着他那种卖乖的脸,想生气都气不了几秒,无奈道:“行,快去。”
“好嘞!”得了应承,祁暮立马喜笑颜开地撒手,刷地一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