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已经熄灭了,夕阳的余晖缓缓地融入了废墟中。
从前繁华的小镇如今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无数家园被摧毁得面目全非。厚重的烟雾在空中弥漫,弥漫的烧焦味道仍然挥之不去。废墟上散落着被烧焦的木头和瓦砾,一片凄凉和悲惨。
在怪物消失之后,孩子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压抑已久的情绪开始失控。有的孩子抽噎着,有的低声哭泣,有的则无法抑制地放声大哭。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被这场灾难刻下的阴影无法轻易摆脱。
像被释放出的疯狂野兽一般,开始失控地嚎啕大哭。哭声如波浪般此起彼伏,面孔都显得有些扭曲。
废墟的边缘,一棵孤独的树幸存下来,但树叶焦黑而干枯,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生机。
谢怜掰开吴岁的嘴,将一粒回气散一粒回血丹塞进吴岁的嘴里,又猛地灌了一大杯水,也不管吴岁会不会呛着,上下摆弄着吴岁的下巴,帮助他吞下药丸。
吴岁闭着眼睛满脸痛苦地吞下药丸,眉头一直紧锁着,就像是进入了溺水的梦境一般。
小女孩紧紧地站在谢怜的身边,欲言又止地看着谢怜,想要让谢怜温柔一点,但又不敢说话。
谢怜粗鲁地把吴岁的衣襟剪开,暴露出他肩上狰狞的伤口,取出药酒,就像是腌制入味一般,药酒不要钱地倒在伤口上面。
吴岁脸都疼得抽搐了,但还是没有从梦里醒来。
药酒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混合了血腥味,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好了,伤员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不过煞气入体,应该需要休整好一阵,才能恢复正常了。”
谢怜三下五除二地把吴岁的伤口包扎好,站起身。
“刚刚我问了那个小男孩了,常人染了黑气,然后变成干枯的活尸,这的确是煞气的表现方式,刚才那个骷髅头就是煞气形成的怨恨体,但是怨恨体居然能够达到实魄二层的地步,这是有多大的煞气源?”
楚魁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随意画了几下,标记了一下范围。
“根据逍遥镇的这个范围来看,这么大范围的煞气源,中央的确是在逍遥谷附近,事不宜迟,看来我们需要赶紧去逍遥谷看看了。”
楚魁的声音如同一道温和的阳光,平和而给人强烈的信心。
“楚魁,这中间,会不会有埋伏?我不是说不赞同,主要是就这样直接冲到逍遥谷的话,会不会太孟浪了一些?”
张云栖心中涌起了疑问,想要提醒楚魁,却又恐言辞失当,当下便在心里挑选了适当的字句,字斟句酌地开口说道。
“小师叔,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天灾人祸,这个事情的确有可能是人祸,我们来分别思考一下,如果是天灾,现在我们直接去逍遥谷,就可以把煞气源的源头找到,或者,可能是逍遥谷内部出现了什么变故,导致了逍遥谷的宗主都没来得及反应,我们早一点去就可以早一点解决问题。”
楚魁敏锐地察觉到了张云栖心中的疑虑,被反驳也没有显得过于着急,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如果说这是人祸,你看到了,这个执事只是虚灵六阶的水平,说句不好听的话,他没有死在逍遥谷而是在逍遥镇上,遇到怨恨体,那就说明,敌人的水平有限,最多也就实魄四层的水平,就算是实魄五层的敌人,我想,我和星痕配合之下,全身而退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是天魂境的敌人该怎么办呢?要知道,一开始这次的任务就是特级任务,长老的实力都是天魂境的实力,就是说,宗门也认为,有可能遇到天魂境的敌人。”
张云栖的顾虑并没有因楚魁的解释而消散。他仍然心怀忧虑,这股莫名的不安在他心中翻腾,如同一团暗流涌动,将他的心弄得纷乱不堪。
“小师叔,你有所不知,天魂境之上的人,是不能随意对天魂境之下的人随意出手的,老一辈对老一辈,小一辈对小一辈,如果长老都逮着弟子杀,那就绝代了,这是九州主宰宗门的规则,任何一个势力都不能触及,除非是死战,两个宗门进行了宣言死战,才会出这样的狠手。”
楚魁温和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张云栖的肩膀。
“换而言之,如果说真的是有什么埋伏,那为什么不和怨恨体一同埋伏我们呢?反而给我们分而击之的机会,所以,真的有埋伏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楚魁这一句话,倒是让张云栖安心了不少,怨恨体作为实魄二层,这样的实力作为弃子未免太过大气了,这样想来,倒是自己太过多虑了。
“不过,小师叔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我想想……正好试验一下魂卡的新的求援功能。”
楚魁沉吟一下,将魂卡拿出来,一股无形的波动散开。
“温执事!温执事?”
楚魁大声呼喊了几声,才看到温晓在后面安抚赤焰驹。
一些赤焰驹大概是困了,站在原地,四肢轮换着腿来支持身体,身姿犹如一幅慵懒的画卷。眼睛微闭着,仿佛陷入了半睡眠状态。微风轻拂着马儿的毛发,使得它们的鬃毛轻轻地飘舞着,动作缓慢而从容,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变得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