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造车了整整五天，张云栖终于从屋子里出来，只是给沈城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一路上一直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五行流转，四方阵起之类的话，就像是着魔了一样。
后街。
叶老头躺在躺椅上，老远就看到张云栖失魂落魄般地走过来，冷笑了一声。
“嘿，好小子，过了几天想通了，现在想来退货？嘿，门都没有，要是就这样就把符纸退了，老夫就不姓叶！”
叶老心念一转，把摊位上大部分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就剩了一个空荡荡的摊位，什么东西都没有，以防那个小子狗急跳墙，趁乱把抢走自己摊位上的物品。
东西收好之后，叶老头装模作样地又躺回躺椅上面，背对着摊位，将草帽扣在自己的脸上，等待着那个龙组的傻小子上门。
没过好一会，就听到一个声音。
“叶老。”
张云栖拱手向叶老头打了声招呼。
叶老头把草帽扣得更紧了一些，抬起枯瘦如柴的手臂晃了晃，就像是赶苍蝇一样。
“别别别，叶老这个称呼我可担当不起，小本经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离开摊位概不退款！诶，你说什么好听的都没用，小子，这里可是黑城，外面那种人情世故，打感情牌之类的，在老夫统统没用！”
言罢，叶老头就开始自顾自地笑起来，感觉自己这一段话说得很精彩。
“叶老，我不是来退货的，是想来请教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在符纸上刻画阵法的时候，总是会将符纸撕裂呢？”
张云栖疑惑不解。
“符纸撕裂？”
叶老头“唰”得一下坐起来，上下打量着张云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好小子，你师承哪里？居然会问出符纸撕裂这种问题？你就没有一点点玄阵师的基础么？居然会问出这样弱智的问题出来。”
“实不相瞒，之前一直都没有接触过，也是到黑城之后，才有所涉猎。”
“啧啧啧，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叶老头大失所望，既然想要吃净暗符这个蛋糕，原本还以为这小子怎么说起码是个玄符师之类的，没想到居然一点基础都没有，一个完全的局外人，就想着要做出净暗符？
“玄符师不是那么好做的，仅仅只是刻符这一步，就能困住一般的天才好几年，符纸是多么脆弱的东西，贸然将符文刻在符纸上，没有极强的灵魂控制力，没有对玄印的控制，没有当场爆炸，就算你运气好了。听我一句劝，小子，这东西你把控不住的，我给你说玄印干嘛，说了你也听懂。”
叶老的声音一下就冷了下来，原本还对龙组的这个小子带有一点天然的好感，但没想居然是这般狂妄自大，异想天开的家伙。
“至于布置阵法，本来就是在现实之中布置，你想想，现实之中布阵有实际的载体，但是在符纸上面一共就只有这么一点大小，相当于将这么多的东西，全部压缩到一张符纸上面，如果不控制总量，不控制精度，还像是平时那样书写符文，那不会将符纸撕裂才怪！也罢，我给你说这么多干嘛，居然回到黑城里面来学习玄符，这个地方玄气都没有多少，来这里学习，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叶老说话也没了兴致，重新瘫坐回躺椅上面。
“喂喂，小子，该说的，我也给你说完了啊，咱们也算是两清了，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要赖在我身上啊，别耽误我做生意。”
笑话，一个新人居然就敢窥视净暗符？别做梦了，净暗符，可不是玄符师的境界有多高，就能做出来的。
“多谢前辈指教！”
张云栖恍然大悟，也顾不上其他的，直接盘腿而坐，将符纸，符汁摆放在地上，居然就想着直接在地上开始画符。
“小子，放弃吧，你想做净暗符是做不出来的，不要浪费时间了，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多画画符，你有心走玄阵师这条路，我观你灵魂强于寻常人，是有这个资本的，不过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没有意义的。”
“承蒙叶老之前指点，我大概有些眉目了，我觉得我可以试一试。”
张云栖头也没有抬，专心致志地在地上书写着。
我之前指点啥了？叶老头直接楞了一下，寻思着自己上次见面也没说一个什么东西啊，这小子在虚张声势？在诈我？一想到这里，叶老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开始嘲讽。
“嘿，你小子，就凭你这样的水平，如果能做出净暗符，那老夫就去吃屎！”
“这……叶老，这不太合适吧，太不雅了。”
张云栖感到震惊，没想到叶老头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呸，如果你能做出净暗符来，那老夫就认你为大哥！好话歹话都听不出来？你这小子。”
叶老头一骨碌地坐了起来，对着张云栖指指点点，结果发现张云栖与自己说话居然连头都没有抬，全神贯注地书写着地上的玄纸。
叶老心里更不爽了，虽然画符的时候是需要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但是很显然，这小子就是在装模作样，演戏给自己看呢，就凭借刚才自己说的几句嘲讽的话，他还能真的能把净暗符画出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