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她喜欢穿的热烈，因为这样的话她在人群中才是最显眼的。
其实她不怎么喜欢骑马射箭，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一切都是为了他。
家里的长辈都说，文家和聂家迟早都会联姻的，那个时候她很是欢喜。
虽然长大后的文雁山一直对她淡淡的，偶尔也会将目光落在别的女子身上。
但是她不在乎。
因为她知道，她注定会是他唯一的妻子。
爱，可以包容一切。
包容他偶尔的不专情。
没什么，能站在他身边的，只会是她，也只有她。
其实聂意欢一直觉得，总有一天文雁山会位极人臣，会站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上，会在仕途上走得很远。
不仅仅是她，文家和聂家的长辈也都有这样的感觉。
可惜，他们的感觉错了。
文雁山死于几个无名小卒手中。
一代才俊就此陨落。
大街小巷里都是关于文家的谣言，说天妒英才，说文雁山死于家族中的内斗。
甚至还有人说是陛下忌惮文家的势力越发蒸蒸日上，所以故意让文雁山去前线。
这段日子，文家沉寂极了。
聂家也是一样。
文雁山下葬那日，明玉也去了。
她还想见见聂意欢。
但是很可惜，聂意欢没有来。
听文家府中的丫鬟说，聂意欢得了风寒，不能出门。
这样的大日子，她怎能不来？
明玉担心，怕聂意欢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只能厚着脸皮去聂家。
聂家的人见明玉到访，也都态度淡淡的。
聂意欢被家里的人逼着吃了点东西，现在躺在床上也不言语。
听了下人的通报也无动于衷。
下人不敢对明玉直言，只能摇摇头说，“小姐不在屋里，公主请回吧！”
明玉下了决心，一把推开众人，直接闯到聂意欢房间里。
看着聂意欢憔悴的样子，明玉一把将她拽起来。
“如果文雁山泉下有知，他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一定想让你好好活下去！”
“你不是恨我吗？那你起来啊！”
“现在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你随便怎么样都可以，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
可惜任凭明玉说什么，聂意欢都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
明玉从未见过如此悲怆的人。
即便是贤妃离世的时候，父皇也只是悲痛了几天而已，也没有像聂意欢这样一声不吭，仿佛万事万物都和她没有关系了一样。
“你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聂意欢总算开口，艰难说了一句话。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我绝对不会一意孤行，带着他去战场。真的对不起！你怪我吧！”明玉哭道。
这几天，她也睡不好，总是会在梦里看见文雁山。
文雁山是臣子，无法抱怨什么，只能定定看着明玉。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她没有做任何的判断，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心意就要去驰援。
都是她造成的！
明玉万分自责。常常在午夜醒来。
“对不起有用吗？你能把他还给我吗？你不能，你贵为公主，你说的话就是命令，他怎么能不服从？”聂意欢说着便流下了泪。
“他是臣，君王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没有自由。这是他的使命，我知道。”
“可是他的伤口才刚刚好！这样重的伤，你当日也是知道的。你也是亲眼看到的啊！”
“你们皇家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心吗？让一个重伤的人去陪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可是婚期将近啊！你们有没有点人性！”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明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直重复这些话。
“有什么用！我就问你——对不起有什么用！他死了！他永远离开我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你不明白！你不懂！”聂意欢崩溃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屋外的丫鬟听到，立马带着医士推门而入。
医士赶紧给聂意欢的头部快速扎了针，她便沉沉睡去了。
“长公主请回吧！”聂夫人礼貌又冷漠。
明玉也知自己理亏，便默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