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地下的水牢,刑房内。
潮湿阴冷,好像几百年没有阳光照进来过。
血腥味,腐臭味和各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气味直冲入鼻腔,令人难以忍受。
房间内放着各种刑具,凡是能折磨人的东西这里一应俱全。
刑架上绑着一个男人,他身量高大瘦削,黑发汗湿凌乱的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丝毫的血色,嘴角残留着血迹,只有胸膛处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他身上只有一件白色中衣,已被鞭打的破破烂烂,被层层鲜血染成暗红色。他的琵琶骨和背后的蝴蝶骨被四根锥子穿过,后面连着锁链,令他根本无法活动双臂,也无法使用内力。他全身遍布伤口,有鞭打的,有烙伤,有刺伤割伤,还有几个箭孔也在渗着血。尤其是前胸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手指甲和脚指甲被生生拔掉,血迹干涸,只留血痂糊在上面。
他双脚被吊离地面,脚下坠着石头,鲜血顺着石头滴在地上,聚成一滩血泊。
正对着刑架的不远处,放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把椅子上坐着当今太子萧泽允,旁边站着他的随从们。另一把椅子上是前朝公主夜阑,她的手脚被绸缎所缚,结结实实的绑在椅子上,虽不至于受伤,却也无法动弹。她面容憔悴,头发散乱,脸上布满泪痕。
萧泽允问道:“怎么样,肯说了吗?”
夜阑咬紧嘴唇,因过于用力唇上已被咬出几个伤口,“我……不知道。”
萧泽允便转头示意施刑人,施刑人挥起手中的钢鞭,打在莫离的胸口上。
“啪”清脆声音响起。
那鞭子上带着倒刺,不仅能打得人皮开肉绽,还能削去血肉让人血流不止。
莫离咬紧牙关不出一声,只是身子颤抖抽搐,嘴角溢出血。
连施刑人也禁不住感叹:“啧啧啧,打成这样也不吭一声,真是条汉子。”
夜阑抬起头,正对上莫离的眼睛,他的双眸因遭受巨大的痛苦而混沌无光,眼中布满血丝,眼神却依然坚定,他轻轻摇了摇头。
她读懂了他的意思——不要说。
“啪”又一下打在了他的背上,他忍耐不住,张嘴呕出一口鲜血。
夜阑回过头对萧泽允道:“求你别打他了!”
“阑儿,只要你肯说出玉玺所在,我就放了他,如果你不肯说,我也只好用尽手段折磨他给你看——这,还只是个开始。”
“……”
莫离的头无力的垂下,施刑人凑近去看了看,报告说:“禀太子,犯人晕过去了。”
“弄醒。”
“是。”
施刑人拿起旁边的一桶盐水,从莫离的头顶浇了下去。
哗啦——
“唔!”
刚随意识远去的痛楚一瞬间又全部回来了,身体内外都很痛,皮肤肌肉疼的已近麻木,内腑像被火刀反复拉锯一样的疼,小腹处也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