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唐向晚心里有数,只要承袭的事没有定下来,小周氏会明里暗里针对他们。但是能嫁给楚舰寒做正妻,一切都值得。 “我不怕和别人斗智斗勇。” 楚舰寒的脸又浮现怪异的笑:“你自然是不怕的,你细心如尘又有勇有谋,只有别人怕你的份,安有你怕别人的道理。” 唐向晚只当他在夸奖自己,既然已经达到目的,此地不宜久留,低声嘱咐:“明儿你早早的来提亲。” 楚舰寒皱眉:“我名声再臭,也是清远侯府嫡长孙。娶一个庶女做妻,须得征求我祖父祖母的同意,哪里有你说的那样简单。” 唐向晚急了:“我嫡母已经视我为废棋,李青白又日日来我家提亲,万一她答应了李青白…” 楚舰寒深深的凝视她良久,才道:“我尽最大的能力明儿去提亲。” 唐向晚满意而归,回到唐家,她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她前脚刚走,楚舰寒后脚就回了清远候府。这个时间点,清远候和楚老夫人具已睡下。 为了明儿一早就能去唐府提亲,他硬着头皮把二老喊了起来:“祖父,祖母,孙儿有极为重要的事和你们商谈。” 一盏烛光破窗而出,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响起,接着楚老夫人掌着灯,和清远候一前一后的从厢房出来。 楚老夫人责备道:“什么事不能明天说?”闻到他身上一股脂粉味,皱眉道:“日日醉在花街柳巷,哪家名门贵女会嫁你做妻。” 楚舰寒不以为意的咧嘴一笑:“祖母,孙儿今儿来,为的就是娶妻的事。” 楚老夫人和清远候面面相觑,以为他要娶的是烟花柳巷之地的女子,沉下脸道:“今儿我把话撂下,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就是做妾,也不够资格。” 楚舰寒道:“祖父,我行事虽混账了些,不至于做出辱没门楣的事。”顿了顿,又道:“她虽非出自青楼,也比她们好不到哪里去,是个四品官员的庶女。” 清远候眉头紧锁,庶女虽比青楼女子干净,门楣到底太低。他并没有立时回答,而是说:“前几日我听你母亲提起,说你救了唐初光的二女儿,还把她的身子看光了。你母亲的意思,是要你负责。 过去这么多日,也不见你来找老夫商量此事。女子的名声最为重要,哪怕你是出于好意,也不能坐视不理,总归要给对方一个交代,而不是任由流言蜚语传遍大街小巷。” 楚舰寒眸光冷了下来,小周氏果然是好心计,不放过任何一个把他往泥潭里拉的机会。 可惜他已经答应了要娶唐向晚,无形中让小周氏的计划得逞,真是令人心情不爽:“祖父,今儿我来,为的就是此事,孙儿要娶的女子,就是唐向晚” 清远候眉头皱了起来:“她只是个庶女,而你是侯府的嫡长孙,抬她做贵妾也不辱没她。” 楚舰寒正色道:“祖父,这几日我便是为此事苦恼,所以才迟迟没有来找你。 她虽是庶女,但她愿意低嫁,也可嫁给别人做正妻。因救她害她名誉受损虽非我所愿,一切事情到底因我而起。我身为男子汉,自然要担负起该负的责任来。” 清远候听到他这一番话,很是欣慰。人人都道楚舰寒没有出息,他却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伪装。将来侯府的大梁,还需他挑起来。 楚老夫人因他母亲去世的早,小周氏又表里不一,知道他受了不少委屈。侯府孙辈中,最是疼爱他:“你母亲有意给清安求娶宰相之女,为的就是和你争夺侯爵之位。你娶一个四品官员的庶女为妻,便是你祖父力排众议让你承袭爵位,你要承受多少压力?若你娶个贵女,有岳丈相帮则不然。” 楚舰寒昂首挺胸道:“我若不能依靠自己顶起一片天,而是需要借助岳丈的力量。祖父,如此窝囊的我,又怎值得你力排众议。” 清远候最喜他这幅自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满眼里都是欣赏:“既然你深思熟虑后还要娶她做妻子,老夫定然尊重你的选择。” 楚老夫人还想劝一劝他:“开弓没有回头箭,等侯爵之位和你失之交臂,悔之晚矣。” 楚舰寒淡淡道:“有能力者上,祖父想要让我承袭,看中的无非是我的能力。我和清安虽非一母同胞,到底血浓于水。清安能力在我之上,我乐得清闲。” 清远候抚掌大笑:“好哇,不愧是老夫中意的接班人选。你且先回去歇息,明儿我和你祖母翻看老黄历,挑个好日子去给你提亲。” 楚舰寒道:“祖父,明儿一早就去提亲,我怕去的晚了,被人捷足先登。” 楚老夫人责备道:“你这孩子,说风就是雨,便是糕点果子酒等物有现成的,还需请官媒,哪里就那么快。” 楚舰寒执意道:“祖母,我要亲自去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