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说害怕,眼里和神色可没有半分害怕的意思,唐姒牙咬切齿道:“被你侥幸逃过一劫,你猖狂什么。你以为嫁入清远候府就能享福?别说楚舰寒常年和青楼女子厮混,你要和低贱的妓女争风吃醋,就是小周氏也没有好果子给你吃。据我所知,你和李静云有过节,小周氏已经替楚清安求娶她,不日他们就要成亲。她是宰相之女,你只是个登不得台面的庶女,安有反抗的余地。” 唐向晚垂下眸子敛去情绪,真若楚清安娶了李静云,她在清远候府,真可能没有安生日子过。 她和楚清安虽然只有短暂的一段情,李静云善妒,他又为了自己和小周氏对抗过。两个人日日在府中会面,又有人在李静云耳边挑拨是非,仅是想就令人头疼。 本以为嫁给楚舰寒,只要不管他,耳根子就清净了,想不到她的命如此差! 和唐姒唇枪舌剑,自然不能落入下风,淡淡反击道:“姐姐有功夫担心我,倒不如多担心母亲。” 唐姒挑眉:“我母亲怎么了?” 唐向晚慢条斯理道:“姐姐这些日子忙着给姐夫纳侧妃,连母亲因为要帮你而被父亲软禁半年都不知道。” 唐姒陡然拔高了声音:“你说母亲被禁足了?” 唐向晚做一副无辜的嘴脸:“不仅母亲被禁足,前几日祖母见我有八十八抬嫁妆,和父亲闹了起来,次日就被父亲送去了城外的寺庙修身养性。” 唐姒只听到了八十八抬嫁妆,自动忽略唐老夫人的事,不敢置信道:“你怎么可能有八十八抬嫁妆?母亲明明把库房的东西都搬空了。” 唐向晚故意要气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父亲早就防着你母亲了,我如今高嫁,岂能让我寒酸的入清远候府,被别人看不起?将私藏的家私尽数拿出来补贴我。” “不可能。” 唐姒根本不信,女子的陪嫁,一半来自母亲当年的陪嫁,一半则是父亲的俸禄和家底。 当年祖父逝世时,值钱的店铺和房契,早早的就留给了方姨娘。 她冷笑道:“休想诓骗我,你是庶女自然不知道嫡女的待遇,母亲自我小时候就让我协理府中的账务,家里有多少银钱,铺子和庄子里的盈利,我比谁都清楚。唐向晚,你蓄意挑拨我和父亲的关系,我不会让你的计谋得逞。” 唐向晚耸耸肩,一脸惊奇道:“你也不算笨,怎么竟做糊涂事?”在唐姒疑惑的目光中,道:“你今日这般行事,不仅彻底得罪了谢柔儿,姐夫也对你颇有微词。本来姐夫娶你就是为了给侧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头衔,而今把你归入心机深重的女子,你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唐姒知道唐向晚没有那么好心提点她,无非是想要看她笑话罢了:“我的事犯不着你担心,你还是好好自求多福吧!” 唐向晚奚落唐姒的目的已经达到,笑吟吟的告辞了。她谨记靖安王要她去临水居的叮嘱,看着满园春色和来往参加婚宴的夫人小姐脸上虚伪的笑,一路迤逦前行。 行至一半,手臂被什么东西击中,她扭身看去,穿着月牙白长袍的宋朝臣,站在一颗柳树底下,满脸忧郁的看着她。 唐向晚蹙了蹙眉,她有许多疑问要问他,靖安王府人多眼杂,万一他们站在一处说话传进姝儿的耳里,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她很想知道姝儿在宋府过的如何,好化解彼此间的误会,一时踌躇不前。 宋朝臣有满腔的心事要和她诉说,也顾不得穿梭在其中三三两两并排而行的公子小姐,大步走到她身边。 唐向晚被唬了一大跳,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斥道:“你怎的如此冒失?王府人多眼杂,传出去你我还要怎么做人?” 宋朝臣满腔心事要和她倾诉,只恨找不到机会。眼下唐姝被拉去招待女眷,趁此空档,他才有单独和她说话的机会,安能不牢牢抓住,把误会解释清楚:“你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唐向晚最是了解他,他固执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知道今日的谈话避免不了,只能说:“三妹夫,姝儿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曾经他们书信往来时,她喊他宋朗,而今如此生疏的称呼,着实叫宋朝臣心里难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唐向晚四处看了看,到处都是人。她对靖安王府的布局也不十分清楚,只能尽量的往人少的地方走。 二人穿过花园,渐渐的远离了赏花的公子和小姐,宋朝臣止住脚步,深情的凝视着唐向晚:“晚儿…” 唐向晚立即打断他:“如今你和姝儿已经成亲,你应当喊我一声二姨姐。” 宋朝臣满目痛楚:“当时你叫春杏送信给我,我第二日原要去赴约,谁知李氏头天夜里答应了你嫡母让我娶三妹妹,第二日便将我软禁在院中。我和李氏抗衡,我不愿妥协,但李氏告诉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