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晚也怕落人口舌,毕竟这里是古代,不像现代相处的不好,还可以搬出去。在这里处不好,要么将人熬死,要么将人害死,方能解脱。 一鼓作气将燕窝吃了。 楚舰寒不慌不忙道:“急什么?你就是准时去,该给你下马威照旧给。” 唐向晚拉着他的手臂:“你自然无所谓,你姨母只会拿我说事,如何也怪罪不到你的头上。” 她遇事从来都处变不惊,此刻鼻头隐隐有冷汗冒出,可见是真的急了。他于心不忍,将碗放下起身和她往中堂走,一面安抚道:“你怕什么,一切有我在。” 唐向晚怕倒是不怕,初次见面,留个好印象极为重要。再者,就是自己的亲娘,在敬茶这日还要给新妇立规矩,何况是一直想要将楚舰寒扳倒的小周氏。 他们走进中堂,里面一溜的坐满了珠光宝气的贵夫人和小姐们。原本他们正在说笑取乐,她脚才跨入里面,顿时落针可闻。绕是她在现代见过大世面,内心也有一瞬间的慌乱。 楚舰寒怕她紧张,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掌心一片潮湿的粘腻,他故意附在她耳边说:“别怕,有什么事,只管往我身上推。” 唐向晚看向他的眼神有一抹疑问,用只有二人听得到声音说:“怎么忽然如此体贴?” 他嘴角挂着一抹坏笑:“昨晚你的表现,令我十分满意。” 唐向晚噌的一下脸红了,用肘子撞了他一下:“正经点。” 楚老夫人和老侯爷对视一眼,唐向晚出身虽低,看他们相处,是能拿捏住寒儿的。 楚清安从看到唐向晚进来的刹那,心就紧紧的揪了起来。他和大哥同为清远候的嫡孙,大哥却敢娶唐向晚,而他为了所谓的看得见摸不着的侯爵之位,错失了能和他琴瑟和鸣的女子。 小周氏一直暗中观察着楚清安,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对初次见面的唐向晚很是厌恶。若非舰寒娶她,少了妻子母舅家的帮衬,她无论如何不会让唐向晚嫁进来。 面色不虞的发难:“身为新妇,头天敬茶时,怎么让满屋子的人等你一个?” 楚舰寒暧昧的笑了:“晚儿早就醒了,是我心疼她昨儿睡得晚,不让她起来。” 一番说,说的满屋子女眷捂着帕子笑了起来。他往常说话也没个正经,嘴巴又毒,她们都已习惯了。 唐向晚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警告的斜他一眼,让他莫要胡言乱语。 小周氏脸色有些难看,对唐向晚越发的不满起来。她和楚舰寒之间的关系虽微妙,但在人前,他向来敬重她。此时却为一个庶女解围,可见唐向晚在他心中和别人不同。 万一唐向晚觊觎侯爵夫人之位,吹耳边风,谁知舰寒会不会为她改变。 楚老夫人越看唐向晚越满意,以往和他提起门名闺秀,他总是一副不屑的模样。能让他另眼相看,她必定和其他女子不同。 唐向晚接过婆子递过来的茶水,跟着楚舰寒走到楚老夫人跟前:“祖母,请喝茶。” 楚老夫人接过茶呷了一口,将茶碗放在桌面上,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镯子,戴在唐向晚的手腕上:“这个镯子,原是舰寒他生母临终时,交代我给他妻子的。你既和他成亲,自当送你。舰寒性子桀骜不驯,你要多担待些。” 唐向晚眼尾从镯子梭过,通体碧绿,没有一丝杂质,忙将镯子褪下:“蒙祖母厚爱,这镯子过于贵重,向晚并不敢收。” 楚舰寒看着母亲的遗物,眸光沉沉道:“送你你便戴着。” 楚老夫人也道:“舰寒说的极是。” 唐向晚不敢在推脱,又把镯子戴上。 楚老夫人又对楚舰寒道:“而今你已成亲,再不能和从前一样,日日醉卧花柳不着家。”眼睛环视屋内的贵夫人们,似是警告道:“晚儿虽是庶女,她父亲的官阶也不如你们的父亲高,你们别以为就可以欺负她。若有什么风言风语传进我的耳里,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众夫人媳妇齐声道:“媳妇、孙媳妇谨遵老夫人教导。” 楚妍很是不忿:“祖母,一个暖脚婢的女儿嫁进清远候府,已是她莫大的恩荣。您当着府中婶娘和伯母的面抬举她,就不怕她小门小户的女子没有教养,蹭鼻子上脸。” 屋内的女眷,纷纷用帕子掩去嘴角讥讽的笑。 唐向晚知道今日一旦落入下风,以后人人都可以在她身上踩一脚。楚妍和李静云交好,又是小周氏的女儿,她们之间,注定是不能和平相处的,反唇相讥道:“四小姐倒是门名闺秀,却没有人教过你,不能当众揭人短么?” 楚舰寒眉眼带笑,他就知道她的性子,是断不肯吃亏的。 小周氏面色一凝,唐向晚含沙射影说她教女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