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晚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瞬间变的空白。她心里没有一点建设,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来不及维持面部的表情。 但她知道,此时此刻,她脸上的神情一定非常难看。 满屋子的女眷,看唐向晚的眼色变的鄙夷不屑。好歹也是四品官员的庶女,连低贱的马车夫也看得上,娶了她入门,没的拉低了她们的身份。 楚老夫人和老侯爷也惊疑不定,疑惑的目光看向楚舰寒。 楚舰寒紧紧的握住唐向晚的手,给她传递力量,开口为她辩解:“道听途说的话,母亲何必在今日拿出来说?昨儿我们已经圆房,母亲不信,自可派人去查看。” 楚清安也忍不住帮腔:“母亲,攸关嫂子的名誉,怎可胡言乱语。” 小周氏很满意她的话带来的效果,能不能让婆母厌恶唐向晚暂且不提,经过今日这一遭,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惹人非议是必定的。 还有她的蠢儿子,她做一切,还不是为他铺路?他巴巴的替敌人解释! 面无表情的睨楚清安一眼:“这些话,都是她嫡母派人告诉我的,她嫡母难道也会污蔑她不曾?就怕舰寒被美色迷了心窍,又或者她心机深重,趁你醉酒蒙混过关,也不是没有的事。” 唐向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小周氏这话说的极为巧妙。纵使白布上有落红,经小周氏这么一说,不排除是她趁楚舰寒睡着时弄虚作假。 得亏昨儿她和楚舰寒圆房,若非如此,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污名。 众目睽睽下,她必须要为自己解释清楚,悠悠众口难堵,以后她无法在盛京豪门贵妇圈里立足,沉声道:“要弄清楚真相很简单,既然一切因我嫡母而起,还请祖母去请我嫡母来。” 小周氏无惧唐向晚请任何人,在她看来,秦氏没有理由骗她。 楚老夫人忖度她心中坦荡,朝侍立在一侧的曹妈妈使了个眼色,曹妈妈道:“老奴这就去唐府。” 小周氏唯恐在来的路上,曹妈妈会使用手段让秦氏屈服,故而道:“孙妈妈,你和曹妈妈一道去。” 楚老夫人冷笑,却并未说什么。既然舰寒知道这事,可见是子虚乌有的。小周氏如此迫不及待,这幅嘴脸真令人作呕。 楚妍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唐向晚不过是个庶女,凭什么得到祖母青眼相看?最好今日一举将她踩在脚底,让她永无翻身的余地。以后静云嫁过来,就无需和厌恶的人在同一座屋檐下生活。 唐向晚朝站在门槛边的竹青使眼色,要她去搬救兵。 竹青心领神会,悄无声息的往外退,出了中堂后,飞一样的往外跑。 唐向晚松了口气,今日不把误会解释清楚,就算能蒙混过关,她会名誉扫地。在古代一个女子失去名声,简直比死还令人毛骨悚然。 秦氏要致她于死地,她就要他们夫妻离心,让父亲永远厌弃她。 今日的争斗,只要父亲来了,她有把握会赢。 何况所有的事楚舰寒都是知情者,只要他相信她,小周氏和秦氏想要往她身上泼脏水,也无济于事。 时间在焦虑的等待中一点一滴的流逝,一时曹妈妈和孙妈妈一道回来了。身后跟着的,还有一脸得意的秦氏。 唐向晚无声的冷笑,秦氏真是愚蠢至极,以为把她中了催情药的事告诉小周氏,就能让她在敬茶时颜面尽失。 秦氏却不想想,她也有可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在来的路上,秦氏心中已经有底,今见这个阵仗,越发证实了心中所想。一想到当着众人的面败坏唐向晚的名声,让她在盛京无立足之地,眉眼之间得意的笑,怎么也掩饰不住:“老侯爷,楚老夫人,不知请我来,所为何事?” 小周氏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的把秦氏告诉她唐向晚和马车夫有染的事重复一遍,又道:“唐夫人,唐向晚不肯承认,此事是你派人告诉我的,你快和我婆母说清楚,免得他们以为我污蔑她。” 秦氏挺直了腰杆,添油加醋道:“老夫人,侯爷,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向晚她曾和宋朝臣有婚约,却嫌弃宋老爷只是个六品官员,宋朝臣又是个庶子,以死相逼让我把他们的婚事退了。 在和楚大公子订婚前,还和宰相夫人说什么只要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就是做妾也使得。勾的李青白李公子,日日上门要纳她做妾。本来我们已经定好纳妾的日子,不知向晚使了什么手段,又勾的楚大公子愿意娶她,这婚事就做罢了。后来又和马车夫牵扯不清,我身为她的嫡母,也不忍让清远候府蒙羞。” 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楚老夫人,只要你们愿意,这婚事马上作罢也使得。” 唐向晚怒极反笑,好一个秦氏,愚蠢了几十年,总算在今日聪明了一回。现在还不是为自己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