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镜将她摁在凳子上:“你别激动,你怎么不想想,姝儿受了如此大的委屈,王姨娘却为何没有去找你?” 唐向晚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姝儿肯定还在怨她:“不论因为什么原因,以前不知道也罢,而今知道了,总不能袖手旁观。” 林瑶镜嘘唏道:“这是宋家的家事,便是你嫁入了清远侯府,你还能把手伸进宋家不成?这于礼不合。” 唐向晚心急如焚,她恨不得马上就去宋家。可是去了又如何?宋朝臣苛待姝儿,没准和她当时在靖安王府说的那番话有关。 早知会连累姝儿,她一定会管住自己的嘴。 林瑶镜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唐向晚,她原也是一片好心,没曾想办了坏事。 唐向晚略坐了一坐,满怀心事的起身告辞,和楚舰寒打道回府。 楚舰寒见她脸色凝重,忍不住:“发生什么事了?” 唐向晚心乱如麻,实在想不出有效的解决方案。他身为局外人,没准能一语惊醒梦中人:“那日在靖安王府我和宋朝臣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楚舰寒“嗯”了一声。 唐向晚斟酌着用词:“不知是出于对我的报复,还是怎的,宋朝臣竟然苛待姝儿。我想…你说我去找宋朝臣,能不能化解他心中的仇恨,好好的和姝儿过日子?” 楚舰寒蹙眉:“如果宋朝臣恨上了你,你去能不能化解他的仇恨不好说,但一定会加深你和唐姝之间的误会。” 唐向晚有些犹豫:“就这样不管么?当时姝儿本不愿嫁,是我劝的她。她眼下的不幸,可以说是我一手造成的。” 楚舰寒沉声道:“人各有命,不要把唐姝的不幸,揽到自己的身上。就算是你劝她嫁给宋朝臣,也要她点头才行。既然她答应了,因果循环,该当由她自己承担后果。” “虽说智者戒口,但我这个愚者已经指点江山,那我就已经背上了她的因,却要她独自承受恶果,我于心难安。” 楚舰寒不忍她为难自己,沉吟着道:“她的事你非管不可,那就等。” 唐向晚的眼底有一丝迷茫:“等?” 楚舰寒很笃定:“对,等。你现在去找她,她会认为你在可怜她,甚至同情她。人生不如意时,哪怕你是出于一片好意,在她看来,未必不是惺惺作态。她不但不会接受你的好意,甚至会把仇恨转移到你的身上。现在宋朝臣对她的羞辱,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等到她忍无可忍,她一定会在王姨娘等人的劝说下,来找你。” 唐向晚心里还有一层忧虑:“万一她去找唐姒怎么办?” 她这辈子除了林瑶镜和唐姝,在无什么可牵挂的人。她真的非常珍惜这段姐妹情,不希望因为一个男人,让她们走向背道而驰的结果。 楚舰寒意味深长道:“唐姝怨你,尚未到失去理智的地步。真若她要去找,你也无计可施。我劝你想开些,别说你们本非一母同胞,就是一个肚皮里出生的孩子,也会因为权利,金钱而产生隔阂。若不然,何致以清安不敢娶你做妻子? 是他不够心悦你?不,是他有贪念,是他对自己没有十足的底气,所以他不敢。 许多时候,只是我们自以为在他们心目中无可取代,比起权利和许多身外之物,我们才是可以随时被抛弃的那个人。” 唐向晚看他一眼,他竟然满眼伤感,这和印象中的他截然不同。 眼下他如此脆弱,正是攻取他心的时候。将头依偎进他怀里,声音是难得的温柔:“你原是个通透人,既然把凡事都分析的透彻,又何须伤感。” 楚舰寒的眸中,浮现嘲弄之色。他自以为和清安虽非一母同胞,但感情甚笃,谁知… “我们总以为能改变别人,改变命运,其实我们就是一直在接受和改变自己的路上,我们能改变的,从来只有自己罢了。” 唐向晚悲怆的笑了:“你我何其相似,纵然心如明镜般敞亮,却败在了一文不值的身外之物上,总归是既失望又不甘心。” 楚舰寒伸手环住她的柳腰,他明明没有争夺的心,却被误解至此。 只要清安开口,他对清远候头衔之位,可以拱手相让。既然他们母子对他如此不放心,他偏要和他们争一争。 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唐向晚莫名的有股安心之感。 她虽担心,到底还是听取了楚舰寒的意见,忍住了去找唐姝的冲动。等回门时,先去见过王姨娘,了解其中的详情,在做其他打算不迟。 距离回门不过一两日功夫,总不至于发生什么大事。 二人回到清远候府,荣妈妈早已一脸着急的候在院中,见他们回来,拉着唐向晚的手就往外走:“我的少夫人,你去哪里了?夫人让你去怡然居。”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