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唐向晚照旧天未亮起床去佛堂陪楚老夫人念经,楚舰寒颇有微词:“何苦来哉,你就算不去佛堂,祖母看在我面子上,也会善待你。” 唐向晚皱了皱鼻子:“你懂什么?做人要持之以恒。我能让祖母不因任何人而喜欢我,这是我的能力。谁要沾你的光。” 楚舰寒忍不住想要打击她:“你此时此刻让祖母另眼相看,就是因我是他们最疼爱的孙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又问:“昨儿我表现的如何?” 唐向晚抿嘴一笑:“不告诉你。”就大步走了。 她到永安堂的时候,楚老夫人已经洗漱好,二人一道前往佛堂诵经。 诵经毕,她打算前往小周氏的院子。 楚老夫人道:“你尚是新妇,那起子婆子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你婆母掌持中馈多年,恐你使唤她们时,他们阴奉阳违。我陪你一道去,也好叫她们知道,你背后是有靠山的,她们随意唬弄你,还需掂量掂量能不能得罪的起我。” 唐向晚喜不自胜:“孙媳妇谢过祖母。” 唐向晚掺着唐老夫人前往怡然居,孙妈妈看到他们来了,立马抬高喉咙说:“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前两日唐向晚没来请安,小周氏料定她今日准来,故意晚起,就是要让唐向晚多站一会,谁知婆母会来,急匆匆的起床更衣。 楚老夫人说:“我来看看,你家夫人怎么刁难新妇的。” 孙妈妈连忙陪笑:“老夫人就爱玩笑,”打帘子让她们入内,又端来茶点等物。 小周氏慌慌忙忙的把衣裳穿好,满脸堆笑的走了出来:“母亲说笑了,儿媳怎会为难向晚。不过是得知她会先去陪您诵经,才起的晚了些。” 楚老夫人和小周氏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她的秉性她一清二楚:“当年你嫁入清远候府,我就免了你的晨昏定省。不消说让你和我一样,你倒摆起婆母的架子来了。” 小周氏脸色一僵,纵然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说:“婆母教训的极是,既这么着,以后就免了向晚的晨昏定省。” 唐向晚把嘴角的笑摁下去,立马说:“多谢母亲。” 唐老夫人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做铺排,直接开门见山:“听闻你要考验你儿媳的能力,把操持清安婚事交由向晚打理。既这么着,你把府中管事的婆子都叫到一处,我有句话要交代他们。” 小周氏心中冷笑,把楚舰寒当成眼珠子似的疼爱也罢,如今爱屋及乌,怕她为难唐向晚,要明里暗里的敲打管事的婆子,让她们莫要欺负唐向晚。 她掌管清远侯府十几年,不必吩咐,那些婆子也知道该听谁的。若非如此,她也不敢把清安的婚事交由唐向晚打理。 虽则要委屈静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能借此夺过掌家之权,并不吃亏。 朝孙妈妈使了个眼色,孙妈妈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一时院外乌压压的站了十几二十来个婆子,都是各处的管事。 楚老夫人威严的环视她们一圈:“想必夫人已经告诉了你们,三公子的婚事,由少夫人掌持。你们莫要欺负她年轻,不把她说的话当一回事。有什么风言风语传进我的耳朵,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老奴不敢欺主,一切全凭少夫人做主。”她们嘴上说的冠冕堂皇,该听谁的差遣,心里如明镜似的敞亮。 楚老夫人知道她们惯会阴奉阳违,就等着她们出错,好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唐向晚一直以为小周氏会给她使绊子,事情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不论是她要看她和楚舰寒成亲时的菜单子,还有宴请客人的名单,婆子们都十分配合的拿给她看。 她啧啧有声:“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楚舰寒见她自言自语,笑问:“什么不对劲?” 唐向晚道:“事情过于顺利了些,让人觉得不真实。” 楚舰寒晒笑,这确实不符合姨母的性子:“你只管按照你的节奏做事,其他的交给我。” 唐向晚勾住他的脖子,溜须拍马道:“夫君能力强,做妻子的不知省心多少。我这十六年,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使计嫁给了你。” 楚舰寒明知这番话是假的,嘴角仍止不住的上扬。 … 李静云得知她和楚清安的婚事由唐向晚操持,且还攸关她嫁入清远候府能否掌权,安能不使绊子? 她知道唐向晚最在乎的就是唐姝,她还知道唐姝在宋家过的并不幸福,而不幸的源头,就是因为唐向晚。她三言两语挑拨几句,用利益诱惑宋朝臣,让宋朝臣言语刺激唐姝,不愁他们姐妹不反目为仇。 她倒想看看,被最在乎的人捅刀子,唐向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