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晚觉着奇怪,姝儿正和她怄气,怎会来清远候府?她正待开口,楚舰寒直觉事情不对劲,佯装瞪她一眼:“你看妹夫如此着急,还怎么忍心戏耍他?快让三妹妹出来,莫要藏着她了。” 唐向晚虽然不知道楚舰寒说这番话的目的,但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如此,顺势而下道:“三妹夫前段日子蓄意为难姝儿,怎能让他轻易把姝儿带回去?”又嗔怪的瞪他:“不是说好了要为难三妹夫,你怎的如此心软。” 楚舰寒方才的话不过是试探,宋朝臣没有反驳,可见其中真有蹊跷:“娘子恕罪,我也是见不得三妹夫着急。”又对宋朝臣说:“我和晚儿都在等你,到现在还未用膳,你且坐下陪我们小酌两杯,容后三妹妹就会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面前。” 宋朝臣冷眼看他们夫妻,知道他们在说谎,因为唐姝根本就没有来清远候府。可话是他先说的,且得耐着性子坐下。 楚舰寒道:“晚儿,你先陪三妹夫小坐片刻,我去叫荣妈妈端酒和菜来。” 唐向晚心咚咚直跳,所谓的出去叫荣妈妈,不过是一个出去安排后续事情的借口。 她知道一定是姝儿出事了。 她想要给宋朝臣倒杯茶,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只能把手缩回来。 又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引起宋朝臣的怀疑,有关唐姝的事一个字也不敢提。 两个人干坐着一声不言语,空气中流转着尴尬的气息,她清了清喉咙:“上次说的话,你莫要当真。我一时情急,才会口不择言。” 宋朝臣贪婪的看着她,想必嫁入清远候府,她过的很不错。脸上红光满面不说,更增添了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势。果然有钱有势,能改变一个人的精神面貌。 这又如何?等她得知唐姝的遭遇,她还能笑的出来?心情顿时由阴转晴,言语间仍夹枪带棒:“你是清远候的孙媳妇,我只是默默无名的庶子,你对我说什么,我都要受着。” 唐向晚一时有些尴尬,心中又担忧着唐姝的安危,提不起心和他周旋,勉强应付着:“都是一时的气话,你何必耿耿于怀?就是看在姝儿的面上,我也不能够。” 宋朝臣心里恨她,又替她悲哀。她处处为唐姝着想,唐姝却为了子虚乌有的情爱,把最在乎她的人恨到了骨子里。 又忍不住自嘲,正因为如此,自己才有机会利用唐姝伤害唐向晚不是么? 楚舰寒和唐向晚都是心细如尘的人,为了不被他们发现端倪,他又说:“要纳青楼女子为妾,原是故意气你。后来你说那些话,并非全然没有道理。所以我洗心革面,打算和姝儿好好过日子。” 这话听着还像样,唐向晚略觉安慰。只要宋朝臣好好和姝儿过日子,假以时日,她和姝儿的关系一定会有所缓和:“你能这么想,于姝儿和你,都有好处。” 楚舰寒很快就回来了,身后的荣妈妈,已经将好酒好菜端上桌。 楚舰寒给了唐向晚一个放心的眼神,给宋朝臣倒了杯酒:“我成亲那日,也不见三妹夫来参加宴席,你自罚一杯。” 宋朝臣深深的看了眼楚舰寒,他想拖延时间么?他有极大的把握,楚舰寒一定找不到唐姝。举起酒杯,道:“岂有自罚一杯的道理?我自罚三杯。” 楚舰寒笑的极为爽朗:“好,我就喜欢和痛快人喝酒。” 唐向晚默默无言的给他们斟酒,直到戌时,荣妈妈打帘子入内,朝楚舰寒点点头。 楚舰寒微醺着对唐向晚说:“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去把三妹妹叫来,让她和妹夫一道回去。” 宋朝臣已经喝的舌头打结,猛然听到唐姝的名字,酒瞬间清醒了一半。 莫非他们已经找到唐姝了?这怎么可能!随即又想,找到了又如何?过去这么久的时辰,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唐姝。 唐向晚蹭的一下起身,知道她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些,勉强笑道:“我这就过去,你们且在喝一会。” 荣妈妈掺着唐向晚的手,快步的走往楚老夫人的院子,一面道:“少夫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唐向晚咯噔一声,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很严重么?” 荣妈妈鼻头发酸:“何止严重,你去了就知道。” 唐向晚加快了步伐,一时来到永安堂,只见靖安王背着双手站在廊下,见她来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只是略微侧过身子,让她进去。 她打帘子入内,就看到唐姝披头散发,双眼呆滞无神,如一个被抽去灵魂的破布娃娃般坐在椅子上。她身上披着男子的披风,看披风的料子,应是靖安王的。 在屋子的正中央,一个长相丑陋,年纪大约二十来岁的男子被反绑着双手坐在地上。嘴巴也被堵住了,只一双眼睛,惊恐万状的睁着。 唐向晚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