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晚的眼底闪过一抹慌乱,眼睛不自觉的看向楚老夫人。 楚老夫人蹙了蹙眉,便是唐向晚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舰寒何其聪明的人?他心甘情愿的入瓮,木已成舟,他们身为长辈,只有祝福的份。 责备她,苛责她,得利的无非是小周氏。 为了宽唐向晚的心,楚老夫人语气坚定的为她撑腰:“晚儿,过去的已经过去,只要你和舰寒好好过日子,祖母疼爱你的心始终不变。” 凌厉的目光直指唐姝:“你遭遇了不幸,我同情你,可怜你。晚儿如此担心你,你却当众揭她的短,委实不应该。” 唐向晚松了口气,遇到楚老夫人这般明事理又大度的老夫人,是她的幸运。 唐姝气的脸都扭曲起来,她为何大庭广众之下揭唐向晚的短?还不是因为她遭遇的一切不幸,都是唐向晚造成的。 既然楚老夫人当众编排她的不是,不指责唐向晚反而维护她,不由冷笑一声:“若非唐向晚派人下请柬请我入府,却买通他…”手指着马车夫,想到被强迫的种种,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将心情平复下来:“我也不至于遭此大难。” 唐向晚知道,唐姝已经认定是她指使的马车夫,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前,无论她说什么,唐姝都不会信。 她也懒得费口舌,眼睛冷冷的看向马车夫,目光凌厉道:“我问你,今日的事,是谁指使你的?” 马车夫畏惧的看她一眼,摇了摇头。 唐向晚顿时火冒三丈,喝道:“拿鞭子来。”她就不信,他的嘴巴鞭子也撬不开。 楚老夫人朝荣妈妈使了个眼色,荣妈妈走了出去,很快又回来了,双手将鞭子奉上。 唐向晚拿起鞭子,狠狠的抽向马车夫。几鞭子下去,马车夫就吃不住了,求饶道:“楚少夫人饶命,我说,我说。” 唐向晚用鞭子指着马车夫:“你敢说半个字假话,我用鞭子抽死你。” 马车夫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畏畏缩缩的看一眼唐向晚,又对唐姝说:“是楚少夫人指使奴才做的。” 唐姝嘴上说一切都是唐向晚所为,心里仍旧存有一丝怀疑。会口不择言,实在是心中的痛苦无法排解。 而她也知道,她和唐向晚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纵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气话,唐向晚体谅她遭逢大难,只要她诚心低头和唐向晚认错,唐向晚一定会原谅她。 当马车夫指认是唐向晚后,脑袋里那根紧绷的弦断了,唐姝目呲欲裂道:“唐向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唐向晚又扬起鞭子,打的马车夫皮开肉绽,但他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幕后指使者,就是她。 她百口莫辩,她知道这是个局,可她一时半会找不到证据。真把马车夫打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朝臣还等着姝儿,且先把马车夫拘着,容后审问不迟。当务之急,是先回宝月楼:“姝儿,我知道不论我说什么你也不信,我们先把此事撂下,宋朝臣还在我院中等着接你回去,你且洗漱一番,把这一关过了再说。” 唐姝心如死灰,如今这幅模样,她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宋朝臣?让她死了算了。推开搂着她的海棠,往墙上撞去。 楚老夫人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喝道:“不过就是和车夫云雨过,这算什么大事?你怕被别人发现,我马上就叫人把他处死。” 唐姝泪如雨下:“处死他有什么用?我还尚未和我夫君圆房。” 楚老夫人道:“这有什么?关起门只有你一个,打开门不知凡几。你别不信,那些给未出嫁的姑娘验身的婆子,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何况但凡有点权势的男子,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你不过是被迫失身,你也是情非得已。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层薄薄的膜罢了,值得你要死要活? 你怕东窗事发,影响你们夫妻的感情,要把此事蒙混过关也不是什么难事。等圆房那一日,把人灌醉,割破手指弄点血上去,这关就过了。” 事情没有发生在她们身上,才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如果她们是她,唐姝看了眼马车夫,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我夫君。” 楚老夫人冷笑:“你怎如此愚蠢?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能保住自己已是万幸。 宋朝臣又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你漫长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你把他当做你的生命,他就比你的生命更重要。你把他当做屁,把他放掉,他什么也不是。 做人要自私一些,才能活得快乐。你记住,除了你自己,你无需对得起任何人。” 唐姝震惊的看着楚老夫人,姨娘告诫她,女子的贞操比性命还重要,怎么在楚老夫人眼中,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