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晚来到楚老夫人的永安堂,楚老夫人握住她的手,尽量让声音听着平稳,以免加重唐向晚的紧张:“德妃招你入宫,想来是为李静云和清安的婚事。你别怕,以平常心对待就好,德妃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害你。” 有楚老夫人一席话,唐向晚悬着的心安然落地。 楚老夫人又叮嘱:“德妃只宣你一人入宫,你万事要小心谨慎些。你性子要强,入宫一定要收敛着性子。宫里的女人,一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且她位居高位,要惩罚你,胡乱寻个理由就够你受的。” 唐向晚一一答应着:“祖母放心,我虽不太懂得宫里的规矩,行动间一定小心谨慎,让旁人抓不到错处。” 楚老夫人哪里能放心的下,她深得薨逝的老太后喜爱,从小在宫里长大,后宫的女人,个个心狠手辣。唐向晚是聪明不错,到底年轻,哪里能和常年把权利玩弄于鼓掌间的妃子比? “你一定要谨记一点,不论德妃说什么,千万不要顶嘴。就是身体受点苦,被羞辱几句也不要紧。” 唐向晚点头说是,楚老夫人怕耽搁了时辰,一时半会交代太多,她也未必记得住,只能送她坐上马车。又叫荣妈妈塞了一锭金子给下喻的张公公:“晚儿不懂什么规矩,还望张公公多提点一二。” 张公公觑了眼金子,一叠声的答应。 马车缓缓前行,离宫越近,唐向晚紧张的手心出汗。 她不停的在心里建设,德妃请她入宫,无非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别想骑到李静云头上去,其他的事一概不会发生。 神经紧绷间,马车在气势恢宏的承天门停下,张公公掐着嗓子喊:“楚少夫人,已经到了。” 唐向晚下马车,跟在张公公的身后走在长长的甬道上,偶有宫女和太监从两边走过,一丝声响也无,可见宫里的规矩和清远候府是不一样的。 穿过甬道就是后花园,一溜叫不出名字的花儿各领风骚,千姿百态的舒展身姿。她看的目不暇接,恨不能把花儿都搬回去。 张公公被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逗笑了:“楚少夫人头一次入宫,觉着新鲜也正常。像我们长久的看,也腻味了。” 唐向晚道:“所谓的新鲜事物,都是别人腻味的东西。” 张公公笑而不语,领着她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低声道:“这就到德妃的宫殿了,娘娘近些日子心情不太爽快,说什么你只管受着,千万莫要顶嘴。” 唐向晚又塞了一锭银子给张公公:“多谢张公公提点,”便就和守门的宫女踏入里面。 一个紧闭着妙目的妖娆女子,穿着一身月华锦衣,单手支着额头斜躺在贵妃椅上。铜狮形香炉里冒着一股浅淡的清香,一个宫女半眯着眼跪在脚踏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替德妃捶腿。 宫女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眼尾从唐向晚身上梭过,不过是穿着布料上好,却没有诰命的服饰,知道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物,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莫要出声。 唐向晚不知此举是德妃刻意为之的刁难,还是真的睡的深沉,总之她非要站到德妃醒不可了。 眼睛也不敢乱瞄乱看,只盯着鞋尖。 当她站到小腿发麻时,德妃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不悦的问:“唐向晚怎么还没来?她的派头倒是大。” 唐向晚盈盈跪下:“民妇叩见德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德妃撑着椅背,要起犹未起:“怎么来了,也不喊醒本宫。” 唐向晚低眉顺眼道:“民妇见娘娘睡的沉,不忍打扰。” 德妃其实从唐向晚踏进殿内的刹那就醒了,无非是要刁难她一番,淡淡道:“赐坐。” 唐向晚在凳子上坐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话缓和气氛。又怕越说越错,索性缄默不语。 德妃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碗,用茶盖拨动着杯中的茶叶,神色淡淡的说:“听闻静云和清安的婚事,由你一手操持?” 唐向晚温声回:“民妇经验稍显不足,但一定会尽心尽力把婚礼办好。” 德妃朝宫女努了努嘴,宫女心领神会走了出去,这才说:“静云从小被本宫和宰相娇宠惯了,行事很是刁蛮任性。你是清远候府的长媳,又比静云年长,她言语间得罪了你,还望你看在本宫的面上,莫要和她一般见识。” 唐向晚少不得溜须拍马,说一些违心之话:“娘娘说笑了,弟妹是宰相嫡女,又有娘娘点拨,民妇是庶女,岂能和弟妹比拟?民妇定然有许多地方要和弟妹学习,弟妹不厌烦民妇,就是民妇的福气。” 德妃眉尾轻轻一扬,话说的真漂亮,静云有这么个强劲的对手,纵然有小周氏护着,不争权夺利,日子自然过的舒坦。要和唐向晚争夺掌家之权,就不容易了。 要趁唐向晚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