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舰寒被她逗笑了:“你啊,原来也有怕死的时候,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唐向晚不敢苟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人死了,什么名利金钱都是笑话,我自然爱惜我的生命。”又长叹一声:“有家人撑腰的感觉真好,哪像我们几姐妹个个跟个乌眼鸡似的。” 楚舰寒神色淡淡:“兄弟姐妹间争权夺利,这才是常态。姐妹相亲相爱的画面,只出现在美好的想象中。德妃对李静云好,是因为她们嫁得人身份悬殊太大,没有可比性。” 唐向晚唏嘘:“别说为了名利,就是一点点子误解,就能把坚不可摧的感情摧毁。” 楚舰寒知道她又联想到了唐姝,其实他想说,但凡轻易摧毁的感情,并不牢靠,只是她自以为的牢靠而已。 她于唐姝而言,是暖脚婢的女儿,无形中可以把唐姝的身份衬托的高贵些。 嫁给宋朝臣,唐姝并非全然没有私心。恨她怨她,无非是嫁给宋朝臣过的并不幸福,需要有一个人来承受她自身的痛苦。 唐向晚是聪明人,其中的弯弯道道,她兴许看的比谁也通透。 她只是认为,她们姐妹十几年的感情,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男人产生芥蒂。因为在她心里,男人只是用来往上攀爬,是用来稳定地位的踏脚石,而血脉亲情,是无法分割的。 可惜唐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一味的沉溺在男女之情中不可自拔,不懂得为自己谋算,她的苦日子就在前头等着她。 唐向晚想起楚老夫人恐怕还在替她操心,蹭的一下从床上一跃而起,径直去了永安堂。 楚老夫人见她完好无损的归来,暗暗地松了口气。让她把入宫的情况仔细的说了一遍,她此刻生龙活虎,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到夜里,留她用过晚膳就放她回去了。 入宫消耗不少精气神,唐向晚没功夫应付楚舰寒,洗漱后便就睡了。 次日早起,她觉着喉咙干涩,且疼痛难忍,想要喊竹青进来,喉咙刚张开,一阵剧烈的疼痛,折磨的她呲牙咧嘴。 她掀开被褥起身,走到镜子前,她的嘴巴起了一层水泡。 张开嘴,里面都已经溃烂了。 昨日她出宫后,就只在祖母的院中吃了晚膳。要说她嘴上的杰作,是祖母的手笔,绝无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德妃。 她啧了一声,宫里女子的手段,就是比她们聪明又狠毒。 在糕点里下慢性毒药,等她出了宫,又过了一夜,就算怀疑是德妃做了手脚,也只能吃哑巴亏。 为了李静云,德妃真是处心积虑。 竹青听到屋里的动静,知道唐向晚已经起身,打了热水进来给她洗漱,当看到她唇边的水泡时,惊得手中的银盆摔落在地,一脸惊慌道:“小姐,你的脸…” 事已至此,唐向晚倒显得很淡定,艰难的吐出:“如你看到的这般,放心吧,死不了,只会让我痛苦一段时间罢了。快去倒杯水给我润润喉,请大夫来给我诊脉。” 竹青忙慌倒了一杯温水,扭身出了院子请大夫。 一时大夫来诊脉后,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说是心火旺导致的,开了一剂药,叮嘱饮食清淡些便走了。 楚老夫人闻讯赶来,看到唐向晚的嘴后,冷笑道:“为了不让你掌持清远候府的中馈,身为一宫之主,连如此下作的手段也使出来了。我这就入皇宫,和太后讨要个说法去。” 唐向晚拉住楚老夫人的手,忍着剧烈的疼痛说:“祖母为我打抱不平,我很是感动。过了一夜的事,我又在家中吃过东西,万一被德妃倒打一耙,才得不偿失。” 楚老夫人道:“倒是我冲动了,你这幅样子,要怎么操持清安和李静云的婚事?” 唐向晚笑了笑:“只是喉咙有些痛,手尚能写字,不碍事的。” 楚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忧虑道:“你和李静云的争斗,才刚刚开始,你怕不怕?” 唐向晚嘻嘻笑着:“李静云果真要争,我也是不怕的,谁叫我有祖母为我撑腰。德妃再厉害,总不能三番五次的把手伸进清远候府。时日一久,别说祖母不允许,就是婆母也会忌惮。” 楚老夫人有更深的顾虑,小周氏做事心狠手辣,万一她为了让清安顺利的承袭侯爵之位,对舰寒动了杀心… 她不寒而栗。 楚舰寒得到消息的刹那,就骑马赶了回来。他勾起唐向晚的下颌,眸中掠过一抹冷意,嘴上仍不肯饶人:“你性子倔犟,出身又不够高贵,就只这张脸能入眼。而今毁了容,看你还怎么迷惑我。” 唐向晚用脸摩挲着他的手指:“这张皮看久了,迟早有一天会腻味。真正吸引你的,怕不是我在床上的…”暧昧的朝他抛了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