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云怎能不气?当着楚夫人的面,还须得维持大家闺秀的体面。 她将气咽下,换做一副笑脸:“瞧我这记性,惹你做什么?遇上你这张刁嘴,又何必自取其辱。”扭头对小周氏说:“楚夫人,我想让少夫人陪我四处去逛逛。” 楚妍从鼻孔里哼了哼气,知道李静云有话要和唐向晚单独说,讥讽道:“你和她走在一起,没得拉低了身份。” 唐向晚翻了个白眼,嫡庶只差一个字,待遇却天壤之别。 小周氏发话了:“你好好的陪静云四处逛逛。” 唐向晚答应下来,出了怡然居,李静云笑吟吟的挽着她的手:“从前去你院子,不曾讨到一杯茶水喝,今日请我吃杯茶如何?” 唐向晚才不信李静云单单只是讨杯茶喝,一时也揣摩不透她的用意,不如行一步看一步,领着她来到宝月楼。 李静云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把整个宝月楼的屋子逛了个遍,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很快又恢复如常:“和你在唐府时住的院子相比,清远候府应该是你眼中的神仙洞府了吧。” 唐向晚面色淡淡的反击:“其实你不必总是拿我的身份说事,倒显得你身为宰相的嫡女,还不如我一个庶女。” 李静云心中一梗,该死的唐向晚。象征性的呷了口茶,将茶杯放下:“我已经有许久不曾去拜见楚老夫人,一道去如何?” 把她的院子逛了个遍,又要去祖母的院子,唐向晚倒想看看,李静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二人手挽着手来到永安堂,从踏入院内开始,李静云就不动声色的观察使女婆子的脸色。 她们一脸闲适的忙着手上的活,脸上没有一丝紧张的神色,她目光敛了敛,心里已经有底。 楚老夫人正在抄佛经,李静云皱了皱小巧玲珑的鼻尖:“老夫人怎么和我祖母一样,大好的天气待在屋内,也不趁着阳光明媚,四处去走走。” 唐向晚在这一瞬间,是羡慕李静云的。她表现出来的气度,就是被娇养的千金小姐。不像她,为了讨好别人,行处处小心翼翼,唯恐言语间得罪了楚老夫人。 楚老夫人将毛笔插进笔筒里,笑的眼角起了一层褶子:“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怎么能和你们年轻人比?你马上就要和清安成亲,这个时候来,莫不是怕你嫂嫂能力不足,将你的婚礼搞砸了?你放心,有我在一旁盯着,你嫂嫂不敢造次。” 李静云红了脸,羞涩的说:“静云很是相信嫂嫂的治家能力,今日来,就是听说老夫人独宠嫂嫂,怕老夫人忘了我。”撅着嘴说:“等我嫁入清远侯府,老夫人可不能厚此薄彼。” 楚老夫人拍了拍李静云的手:“清安和舰寒都是我的嫡孙,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你和向晚相处和谐,我对你们的疼爱,都是一样的。” 李静云知道这不过是场面话,一碗水是怎么也端不平的。不过她也不怕,嫁入清远候府后,有小周氏撑腰,自身又是宰相的嫡女,拿捏一个暖脚婢的女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嫂嫂牙尖嘴利的,想要在她嘴上讨到便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楚老夫人十分赞同,李静云又陪着说了会话,就起身回了宰相府。她立时找到李延峰:“爹,宋朝臣要找的人,恐怕不在清远候府。” 李延峰目光严峻:“楚舰寒和靖安王交好,人恐怕在靖安王府。这就麻烦了,我们安插在靖安王府的人,全都是些小鱼小虾。看来,要解决掉麻烦,我们要去求三皇子。” 李静云道:“会不会小题大做?不过是一个马车夫而已,值得大动干戈。” 李延峰摆摆手:“这个马车夫决定了宋朝臣在唐姝心里的地位,只要唐姝觉得愧对宋朝臣,她就是一把刺向唐向晚的利剑。” 李静云似懂非懂,天底下怎么会有唐姝这般愚蠢的人?唐向晚待唐姝掏心掏肺,唐姝却为了一个心狠毒辣的男人,怀疑毫无作案动机的唐向晚。 果真人一旦犯蠢,就无可救药。 … 至从李静云离开后,唐向晚一直想不明白李静云的目的。楚舰寒回来后,她忧心忡忡的把此事告知。 楚舰寒若有所思:“我听闻宋知和升迁的事确定下来了,但光禄寺少卿原先的补缺,是三皇子的人,而今落在宋知和的身上,难免让人多想。” 唐向晚面色凝重:“你的意思是,宋知和投靠了三皇子?” 楚舰寒点点头:“单单只是投靠,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宋知和最先的靠山是二皇子,三皇子的支持者,就是宰相。他忽然倒戈,又高升了,这其中…” 他怀疑宋知和已经和李延峰勾搭上了,唐姝被马车夫玷污,他几乎可以确定是宋朝臣的手笔。 唐向晚悚然心惊:“你的意思是…宋朝臣父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