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晚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看着他:“什么?” 楚舰寒用力弹了她脑门一下:“我不是说过,在清安成亲这一晚,要送小周氏和李静云一份厚礼,替你报仇雪恨?你把我说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唐向晚痛的差点没掉眼泪,捂着被弹的额头,发出惊叹声:“你这手笔,简直太狠了。”眼看着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在他怀里坐下,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道:“不过我喜欢。” 楚舰寒紧蹙的眉眼缓缓舒展,眸底掠过一抹不可擦觉的笑意。 但唐向晚还有一点疑惑:“这事是你的手笔,你姨母岂不是没有给我使绊子?” 楚舰寒否认:“当然不是。姨母的人一直被我和祖母的人监视着,她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小打小闹,也不伤筋动骨,她自然不屑于做白费功夫的事。 在成亲当日下毒,令人措不及防的同时,又能最大限度的把你的过错放大。 你看姨母只给男客下药,用药的计量也只是引起他们腹痛和轻微的泄泻。且他们发作的时候,宴席已近尾声,说明她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 此事传出去虽会遭人诟病,于她是没有什么妨碍的,无非说她有眼无珠,看错了你。 于你而言却是致命的打击,以后你就再也没法在盛京圈的夫人里做人了。 相比之下,这还是很合算的一笔买卖。 只是她没料到,我会让清安负责此事,打乱了她全盘的计划。 她更想不到,我会在清安的酒里下同样的毒,用量还比她狠,让清安连站也站不起来,更别论说去揭李静云的盖头,和她喝交杯酒。” “李静云今儿,只有独守空房的份。我还支会了府中的大夫,让大夫在清安的药里,加一点泻药,让清安明日也起不来,让李静云独自去给家中的长辈敬茶。” “佩服,小女子深感佩服。” 唐向晚的话绝对发自肺腑,只要牢牢地抱住楚舰寒的大腿,她可以在清远候府横着走。 楚舰寒眼尾微挑:“为了替你报嘴巴溃烂之仇,你不知我前前后后花费多少功夫。快说,你要怎么报答我?” 唐向晚笑的一脸淫邪:“奴家就让公子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楚舰寒将她从怀里拉出:“你这毒妇,你哪里是报仇,你这是恩将仇报。” 唐向晚笑的前俯后仰,嘚瑟道:“被你发现啦?一经卖出,概不退货。” 楚舰寒笑的一脸宠溺:“娶了你,我倒了八辈子血霉。” 唐向晚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但她心里还有疑问:“你是怎么说服清安帮你去采买菜品的?万一清安不肯承认是他采买的,你打算如何应对?” 楚舰寒道:“姨母不愿意她恶毒的一面被清安知道,她的计划,自然也不可能告诉清安。清安虽对权利有渴望,但我自认为待他不薄,只要没有姨母从中作梗,区区小事,他自会尽心尽力的帮忙。 至于你说的清安否认采买一事,我压根就没有想过他会否认。因为…”他的眼睛看向她娇媚的脸:“清安就是因为所谓的前途,才放放弃了你。而今,又怎么会再次因为权利,当着你的面否认此事。我赌的就是这一点。” 唐向晚不得不佩服,他做事细心又胆大,且极度自负,但他确实有自负的本钱:“毒是你姨母下的,这就意味着厨娘和采买的管事至少有一个是她的人,你怎么蒙骗他们的眼睛?” 楚舰寒脸上难掩自豪之色:“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又都是家生子,妻儿父母皆在清远候府。姨母到底是个妇人,手段还不够狠毒,给了我有趁之机。” 眼角的余光落在她脸上,她一脸情急,也不卖关了:“我用他们的妻儿父母作为要挟的筹码,他们就和马车夫一样,安敢不答应?说到底,我和宋朝臣是一丘之貉,无非我和你是战友。” “你怕不怕?” 唐向晚笑着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我才不管你秉性如何,只要你对我好一辈子,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大好人。” 楚舰寒撑不住笑了,只要于她有利的事,她果真不讲一点原则。 … 李静云苦等着楚清安来揭她的盖头,和她喝交杯酒,却等来楚妍进入屋内,一脸心疼的说:“静云,我哥哥泄泻的整个人都虚脱了,实在没有精力来揭你的盖头,母亲让我来通知你,让你早些歇息。” 李静云满心委屈:“我好好的婚礼,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盼星星盼月亮盼到这一日,脑海幻想过无数次楚清安揭她盖头时,她是要把最美的侧脸露给他看,还是双眼含情脉脉的凝视他。 她从没想过,清安会在成亲这一日,连揭盖头的力气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