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我们府上就去这里买。阿英,这样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便是,往后不必过问了。你有权决定这府上的一切事务。”
崔凝安起身行礼,谢过平阳公主。
不过突然换了一间香料铺子光顾,除了这价钱上的缘由,平阳公主猜想定还有别的原因。否则这府上采买的人也太不中用了,明知有更适宜采买的香料,却要去买那些贵的香料。
于是,她便问,“阿英,除这物美价廉外,是否还有别的原因让你转而去买这云蒙的香料?”
平阳公主心思细密,崔凝安知道是瞒不住她的,便如实回答了,“婆婆说的是。昨日我看账本的时候,发现府上的香料都是在城东的沉香香料铺买的。后面我打听到,这城内有头有脸的府邸,都是从这里采买香料的。于是我便觉得奇怪,为何人人都爱去那里光顾?今日去对比过才知,原来沉香香料铺的香料价钱比今日我去的那间香料铺子足足贵了三倍。虽然各家香料各有特色,但也不至于在这价钱上有这么大的差距。”
杏儿在一旁附和道,“是,如今城内兴起一股风气,有头有脸的人家,若是不到沉香香料铺采买香料,背地里怕是会生起流言蜚语。那些贵人虽知道那里的香料价格高昂,更怕别人疑心他们家是买不起这里的香料,为了面子,便不问价钱固定在此处采买。一来二去,便会有更多人到那里去。所以这间沉香香料铺这两年的生意比别家好上许多。原本街上还有几间香料铺子,除了沉香香料铺外,如今也只剩下一间了。”
崔凝安喝了一口茶,紧接杏儿的话,“今日我们去的香料铺,也被那沉香香料铺逼得没有退路。沉香香料铺的掌柜暗中使绊子,使得这间香料铺从前街的好位置退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每日生意惨淡,只算是勉强维持。如今还要被房主逼迫缴纳下月租金,否则这间铺子下个月便充作沉香香料铺的仓库了。我瞧着她实在可怜,便想着帮帮她。”
在一旁细细听着的徐恒邈沉思一阵,又道,“能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还能安然无恙地挣钱。想来是那掌柜不知道与哪些府上采买的人勾结了。他们光顾他的生意,他便让他们一些利润回扣。如此这风气便越盛,其他香料铺子更没有生意可做了。想来,我们府上采买的人,多少也跟这风气有些关系。”
平阳公主接过霜华递来的账本,仔细翻看后也有些生气,“若不是阿英发现这账本的问题,我们也不会想到这里去。我们府上还在这里买了两年的香料,也算是助纣为虐,让这种风气更盛了。”
转而她称赞了崔凝安一句,“阿英,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不过,沉香香料铺的掌柜实在可恶,竟操控人心,打压同行,赚这类黑心的钱财,我们得想办法好好教训他才是。”
崔凝安心中渐渐有了底气,将原委尽数道出来,“婆婆放心,这个法子或许能让他再犯错。如果他有了此心,一旦他被扳倒,他所做的丑事便都藏不住了。到时候他定会受到惩罚。若此事我们出手干预,反倒会让外人以为我们仗势欺人。外人多爱看好戏,哪里会理会其中的曲直黑白。到时候再被他操控,于我们府上名声无益。”
徐恒邈静静地听着崔凝安说话。她的眼里好像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生色,聪明机灵却又不失冷静。云他平日所见,倒是更为不同。
平阳公主满意地点点头,扭头看向徐恒邈,“阿英聪颖,做事周全。才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便做了这么多的事,想了这么些对策。我便说了,阿英如此机灵,放心让她出门便是,不用时时刻刻都盯着门外的动静。一会儿遣人来问阿英去哪里了?一会儿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见平阳公主将话说穿,原本连连点头的徐恒邈,脸变得通红。原本出色的外貌染上一层绯红,面上所露的窘迫之态,倒也不失可爱。
徐恒邈面子挂不住,再辩驳了一句,“我,我怕下雨,你没带伞,等会淋湿了。你的身子才刚刚有了好转,如果又受凉了,恐怕是麻烦。”
崔凝安点点头,礼貌向他道谢,“多谢将军关心,以后出门我定备着伞再出去。”
平阳公主看着儿子儿媳的言语往来,扶着额头,顿时觉得有些头痛。
一个不会说话,一个还未开窍。这样如何才能更进一步?
终是忍不住开口,将他们二人面前的那一层薄纱捅破,“阿邈是说,他很担心你,一直记挂着你。如果你下次出门方便的话,可以带上他一块去,也省得他担心了。”
霜华和杏儿听后低着头,掩面发出浅浅的笑声。
平阳公主讲话一向直接,但却没想到会这么直击要害。
崔凝安怔怔地听着平阳公主的话。实在是不知平阳公主是根据徐恒邈说的哪一句话听出意思,再转述出来的。
想着想着,崔凝安的眼神有些慌乱,不经意间便汇到徐恒邈的脸上。
他脸上的绯红虽然未消,却坦然地接受她的注视。
一瞬间,崔凝安生出一种错觉,好像觉得刚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