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亲王番地在广州城,此次千里迢迢进京是为了给赵帝贺生,许是开始就起了谋反的念头,竟是将一众直系亲眷都带来了,足足一百五十人。
齐广当夜便派了人围堵了赵亲王在京城居住的府邸,除了与赵亲王合谋的那支禁军和负隅顽抗的家眷,齐广都放了生路。
他甚至安排好了马车,送亲王妃和尚且年幼的子女返回广州城。
不料亲王妃于马车前自刎,血溅当场,留下一脸惊恐,诧异的长女和幼子。
一行一百五十人,最后只有三十人存活。
可说到底,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寒梅虚长赵岚三岁,记事已经清晰,她很感谢齐广愿意留他们一条生路,此后也更加安分守己。
回到广州城后,赵岚受到的打击太大,疯魔了好一阵,她与杏桃日夜照料,直到第二年春她的情况才有了好转。
只是清醒过后她便对皇位有了变态的欲望,她认为天下是她的,双亲是被齐广杀害的,她不许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及齐广。
再后来,赵青也开始记事了,赵岚便每日给他灌输这些思想,起初寒梅还会劝阻,后来气急的赵岚直接将她贬到偏院扫杂。
一日赵青经过偏院,见寒梅貌美,便逼迫她春宵一刻。
没几日赵青面觉得腻了。
寒梅又成了府中一个不起眼的婢女。
齐书怡听完一阵唏嘘。
“你想离开赵府吗?”齐书怡轻声问道,声音虽然轻,却清晰地传入寒梅的耳朵里。
寒梅倏然抬眸,那双含泪的双眸直直地看着齐书怡。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的决心和期待,“想。”
做梦都想。
齐书怡轻轻地拭去寒梅眼角的那滴泪,轻声道,“很快了。”
和寒梅分别后,齐书怡便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雀跃,食指情不自禁勾住腰间钱袋的绳子,屈起手指绕了两圈,一路哼着小调回到了客栈。
齐书怡吸了吸鼻子,觉得今日房间里似乎比昨日香一些,但齐书怡没有多想。
她扑倒在床榻上,紧紧地抱住被衾,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稚童般滚了两圈。然后,她忍不住傻笑出声,那笑声如同清晨的鸟鸣,清脆而悦耳。
她和赵怀意之间真的没有血仇。
她可以和赵怀意在一起了。
许是过于兴奋,齐书怡觉得血液都在倒涌,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被衾里,片刻后,她仰起脸,双眸有些迷离。
齐书怡揉揉眼睛,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她突然觉得身上好烫,脸烫,手烫,小腹烫,就连她呼出的气息都是湿润且炙热的。
她整个人就仿佛被烈火炙烤般,每一滴血液都在燃烧,叫嚣着不满。
齐书怡用手撑着床起身,可平常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她如今做起来却分外吃力。
手肘突然弯曲,她又跌在了床上,她扯了扯领口,大口大口地呼气,嘴里发出破碎的嘤咛。
好奇怪。
真的好奇怪,好想碰碰什么。
齐书怡颤抖着,蜷缩的手指骤然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齐书怡从袖口摸了出来,是那把珠光宝气的匕首。
久旱逢甘霖,齐书怡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攥着那把匕首,从匕柄到匕鞘,每一厘每一寸都被她掌心温度捂热。
不够还不够。
齐书怡的意识如缥缈的烟雾般摇曳。她的双手,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使,下意识地摸索着匕鞘,将它与匕身分离。
然后,她的手掌缓缓地、缓缓地伸向那锋利的匕刃。
“齐书怡!”
赵怀意推门而进,眼神定格在齐书怡手中的匕首上。他的心一惊,一股寒意从脊背上升起。
若不是刚刚那股没来由的、迫切地想要见到齐书怡的念头,他是不是就只能看见她倒在血泊之间的样子了?
齐书怡被他的声音吓到,匕首从手中脱落,赵怀意立马冲上前来踢远了那把匕首,紧紧抱住她,却被她滚烫的体温惊到。
赵怀意抬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齐书怡看他。
而如此亲密地接触,瞬间齐书怡心中燥热熄灭了几分,齐书怡躲开他的手,将脸埋在赵怀意的脖颈处,双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
空气中的迷香早就挥散了,但看着齐书怡的模样,赵怀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齐书怡中了情香。
赵怀意将人抱回自己的房间,命人打来几桶冷水,小心翼翼地将齐书怡放进水中。
齐书怡打了几个哆嗦,不满地在水中扑腾了几下。比起冷水,她更喜欢贴着赵怀意。
她不禁有些委屈,她觉得赵怀意好坏。
他竟然不帮她。
她的衣裳被冷水打湿,紧贴在她的肌肤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赵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