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和赫敏的关系降至了冰点,任谁也没法劝他们和好了。
米凯莉亚说不清自己站在谁那一边,老实说她看到克鲁克山第一眼就觉得它迟早会对斑斑下手,而赫敏并没有对这件事上过心,罗恩咄咄逼人的态度同样加剧了他们之间的隔阂。
米凯莉亚曾小心地向罗恩指出猫吃老鼠是天经地义的事,然而他气愤地朝她手中的吉米嚷嚷:“你瞧,你的猫就从来没有对斑斑造成过任何伤害!”
她望向舒服地打着呼噜的吉米,不好意思告诉他是它太笨,对什么都没那么敏感。
“好了,罗恩,你以前总是说斑斑多么没劲,”弗雷德安慰他说,“它很长时间都病恹恹的,年老不中用啦。突然一命呜呼对他来说或许更好呢。”
他举起两只手,作势要朝米凯莉亚扑去,同时将脑袋凑近了她,张开嘴做了个鬼脸。
“啊呜一口——它大概什么感觉都没有。”他睁大了眼睛,笑嘻嘻地说。
幼稚。米凯莉亚在心里说,同时不小心红了脸。
“弗雷德!”金妮气愤地捏住了他的耳朵。
“它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罗恩,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乔治不动声色地给他们打着圆场。
“好了,罗恩,这么唉声叹气有什么用呢?”弗雷德揉着发疼的耳朵说。
米凯莉亚意识到自己并不会怎么安慰人,她能做的也只有经常陪在赫敏身边,和她一起写写作业,研究巴克比克的案子。伯莎有时候也会和她们一起,然而她实在不擅长分析资料,除了为她们打气外帮不上任何忙。
“或许我们应该去看看海格。”一天,米凯莉亚说。
赫敏放下那份长长的辩护词,“是啊,我正想着这件事呢。”她疲惫地说。
于是米凯莉亚、赫敏还有伯莎趁着朦胧的黄昏一路小跑,呼吸着凉丝丝的空气,踏过杂草丛生的石板小道,在太阳落下山头之前来到了海格的小屋。
“我真高兴你们能来看我。”海格给她们泡了茶,又在桌上放了好大一盘岩皮饼,看起来比外边的巨石块还要硬。
巴克比克正安静地倚在海格的拼花被子上,一边嚼着死雪貂,一边好奇地打量他们。
“它真漂亮。”米凯莉亚真诚地说。
“是啊,是啊……可惜它碰上了这样的事……”海格的头垂了下来,一双黑乎乎的眼睛蒙上了水汽。
“不要灰心,海格。”赫敏说,“看看我们准备的辩护词吧,已经修改得差不多了。”
海格随手抹了抹眼角,接过那份写满了字的羊皮纸,隐在乱蓬蓬的胡子中的双唇微微颤抖了起来。
“我该如何感谢你们……”他吸了吸鼻子,将岩皮饼又往她们面前推了些,“快吃吧。”
“谢谢……”伯莎拿起一块,伸出手指在上面敲了敲,竟发出了敲击大理石时才会有的脆响。
她们又聊了些与巴克比克有关的话题,极力掩饰她们一口也不想吃的事实。
“海格,”米凯莉亚捧着巨大的茶杯,忍不住说,“哈利和罗恩最近都不跟赫敏说话了。”她小心地瞟了眼赫敏,发现她默默咬住了下唇。
“这是怎么回事?”海格皱起了眉头说,“之前是火弩.箭,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斑斑。”赫敏抬起头,双眼湿润,“他们认为克鲁克山吃了斑斑。”
海格愣住了,似乎是一下想不出安慰她的话。
“哦,这不是你的错,克鲁克山只是做了所有猫都会做的事情。”他拍了拍赫敏的肩膀,几乎要把她拍到桌上。
她顺势伏了下去,将脑袋埋进双臂之间,肩膀开始耸动。
“为什么他们那样理直气壮?明明找不出确切的证据!”赫敏抽噎着说,“从火弩.箭之后,我做什么好像都是错的!”
“想想吧,我压力多大啊!”她颤抖的声音逐渐变响了,“有那么多功课要做,还得负责巴克比克的案子——”
米凯莉亚没想到她会哭,这让她一下手足无措起来。她慌张地看向伯莎,发现她同样束手无策。
“哦,乖孩子……不要放在心上……”海格尽可能轻柔地摸着她的脑袋。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赫敏的抽泣声、炉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一旁巴克比克咬碎骨头的声音。
“没事了,会过去的……”米凯莉亚和伯莎小心地凑上前去,轮番拍着她的背。
赫敏终于抬起头,脸上布满了泪水。
“谢谢你们。”她一把将她们拥进怀里,紧紧抱住了,随后像个孩子一般放声大哭。
她是那样伤心,让努力拥抱她的米凯莉亚也忍不住鼻子发酸,好像她的心与赫敏的心连在了一起,那些糟糕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将她们一并吞没。
天彻底黑了,她们被海格送回了灯火通明城堡里,沿着弯弯曲曲的楼梯沉默地走回了公共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