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眨眨眼睛,看起来并没有很意外,仿佛他俩打心底相信她一定会和他们在一起似的。“凤凰社总部到底在什么地方?听起来那么神秘?”
“可不得神秘点嘛!”弗雷德捧起她的脸,看着斑驳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侧,将瞳仁映得很浅,像淡金的琥珀,“他们给那里施了一堆防护咒语,还有一道赤胆忠心咒,由邓布利多亲自担任保密人,除了他,没人能说出总部的地址——这样才能防止神秘人找到那里。”
“唉,神秘人,该死的神秘人……”米凯莉亚嘟哝着,闭上了眼睛。
日光游走在她薄薄的眼皮上,透视出细密的、淡粉色的血管,以及弗雷德那头在阳光下无比耀眼的红发。
尽管闭着眼,她仍能感觉到弗雷德在注视着自己。
“莉亚,现在能告诉我学期末的时候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变得那样憔悴了吗?”弗雷德轻声说,手指小心地摸着她的脸颊。
米凯莉亚一下睁开眼,过亮的环境刺得她什么也看不见。
等视线终于恢复了,她才抱住弗雷德的胳膊,缓缓地开了口:“弗雷德,你相信有人能改变未来吗?”
弗雷德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就每天琢磨这事儿呀——”见米凯莉亚的眉毛拧了起来,他迅速掐掉话头,“怎么,你预见未来了吗?”
“不知道,”米凯莉亚犹豫着说,“只是我做了几个和未来有关的梦,但是很模糊,也很抽象……梦里发生了些不好的事……像是总有人在死去……我本以为那可能是即将参加第三个项目的哈利,为此我还提醒了他,可最后还是有人死了……你知道的,塞德里克。”
她吸吸鼻子,愧疚又一次席卷了她,让她怎么也躺不舒服了。
弗雷德轻轻搂住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难道你认为是你害死了塞德里克吗?”
米凯莉亚的身体抖了抖,眼眶开始泛红。
“我收到了暗示,可是我没能解开它!”她说着,声音颤抖起来,“塞德里克不应该死的,他不应该……”
弗雷德像是裹可丽饼一般将她抱紧了,尽管他们此刻都汗津津的。
“你怎么确定你做的梦就一定和未来有关呢?”他用哄小孩时特有的轻柔声音说,“难道你做的每一个梦都对未来有所指示?”
“这不一样——”
“难道你梦到我出轨,我就一定会和别的女孩约会吗?”
“哦!弗雷德!”米凯莉亚生气地抬起头,一边流泪一边锤着他的肩膀,“你早就想这么做了是不是?”
“我怎么敢呀!”弗雷德笑嘻嘻地承受着她的捶打,“所以说那根本不算什么!既然你分不清哪些是普通的梦,哪些又能隐约预示未来,为什么还要去逼迫自己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呢?”
米凯莉亚还想反驳什么,但是没能说出话来。
“要知道,莉亚。”弗雷德不再嬉皮笑脸的了,他认真地注视着她盈满泪水的双眼,“塞德里克的死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哈利的错,我们之中没有任何人需要为他的死负责。”
“因为坏事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那就是神秘人。”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一切的源头,一切的痛苦,全都是他造成的。”他平静地擦去米凯莉亚的泪水,“比起责怪自己,去责骂他,憎恨他,不是听起来要明智得多吗?”
米凯莉亚安静地啜泣着,将脑袋埋进弗雷德的胸口,感受着他单薄T恤下逐渐强壮的温热躯体。
她回忆起和塞德里克为数不多的几次相遇:他收下爱神小精灵转送的情书时无奈的微笑,魁地奇比赛时认真的侧脸,圣诞舞会时看向秋·张的纯粹炽热的目光……
他和善、忠厚,与任何一名赫奇帕奇学生一样优秀……就像她认识的莱安一样……
弗雷德的话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悄然发了芽——她从未像今天这样厌恶过神秘人,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他会在众人的唾弃中粉身碎骨。
她知道自己还办不成这样的事,但至少可以从现在开始,比如加入凤凰社……
“谢谢你……”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午后的阳光开始西斜,吹过身体的风终于不再那样难以忍受,转而带上了些许凉爽的气息。
米凯莉亚窝在弗雷德怀里,睡得昏昏沉沉,只能感觉到他的一条腿不客气地搁在她身上,压得她又重又闷。
一些越发响亮的吵闹声彻底吵醒了她。她艰难地睁开眼,拨开弗雷德的脑袋向陋居望去。那儿并没有出现什么人,但米凯莉亚能听见客厅里那两道可怖的争吵声属于韦斯莱先生和珀西。
“珀西回来了?”她摇醒迷迷糊糊的弗雷德,一脚把他的腿蹬开,使得吊床又一次摇晃起来。
“什么?”弗雷德茫然地说,他揉揉自己的头发,随着争吵越发激烈,他的眼神终于聚焦起来。
“梅林的胡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