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莎在被送去校医院后几乎立即就醒来了,因为她在那之前吃了一颗昏迷花糖,米凯莉亚趁庞弗雷夫人不注意,把解药塞进了她嘴里。
“感觉不错。”这是伯莎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想被那群替乌姆里奇办事的家伙给抓起来。”她坐起身,看向窗外金色的黄昏,嘴角一点点勾起,“我想我做到了……”
米凯莉亚望着她迎向夕阳的脸庞,感到一阵由衷的高兴。她坐过去,与她并肩,感受着落日最后的辉光。就在刚才,正是这些倾泻而下的金子般的余晖,与他们一同见证了一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恶作剧。
伯莎突然笑了,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脸。米凯莉亚转过头,从她的指缝间看见了她红彤彤的耳朵和脸颊,以及那双好看的、笑弯了的蓝眼睛。
“我真的做到了……”她说着,又笑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米凯莉亚突然觉得安静的校医院内,连伯莎的笑声都变成了金色的。
自弗雷德和乔治离开学校以后,霍格沃茨一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似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被他们感染,愿意让混乱的学校变得再戏剧化一点儿。
每天都有粪弹和臭弹在走廊里爆炸,乌姆里奇的课上永远有成片的学生呕吐昏迷,或者喷出鼻血。然而乌姆里奇和费尔奇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因为肇事的人实在太多,而且每个人都很机灵,叫他们抓不住把柄。
调查行动组的成员在那之后找到了伯莎和米凯莉亚,毫不客气地把她们遣送到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里,然而无论乌姆里奇怎么逼问,她们始终没有透露过那对孪生兄弟的计划、行踪,以及那些奇奇怪怪的恶作剧产品的来源。
几天后,行动组成员之一的沃林顿被送进了校医院,因为他得了一种可怕的皮肤病,看上去好像全身覆盖着一层玉米片。
尽管城堡里每天都是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米凯莉亚还是得把复习提上日程。公共休息室里总是吵吵嚷嚷,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热衷于分享自己又惹出了什么乱子,并且以气坏乌姆里奇为豪。有人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一只嗅嗅,它总是在休息室里跑来跑去,还会偷偷溜到米凯莉亚的口袋里,想要把她那块亮闪闪的怀表据为己有。
于是米凯莉亚不得不放弃自己最喜欢的那张圆桌和靠背椅,与伯莎一同前往图书馆学习。
在离考试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莱安加入了她们的学习小组,并且在一天下午告诉他们,赫奇帕奇在魁地奇比赛时打赢了斯莱特林。
“这一学年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是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莱安头头是道地说,“也就是说,只要你们能打赢拉文克劳,今年的魁地奇杯就属于格兰芬多了!”
米凯莉亚感到紧张而兴奋,同时还有点焦虑。
这段日子里,格兰芬多队保持着每周至少一次的训练,尽管没有了弗雷德和乔治的亲自指导,米凯莉亚还是认为自己进步不少,和柯克的配合也逐渐变得愉快。
罗恩在训练时发挥总是很稳定,并且在最近找到了一种新的自我调节的办法:他认为自己已经不可能更糟糕了,所以无论他怎么打,都没什么可损失的了。这样的想法使他心态大好,并且真的发挥了些效用,让他多接下了几个球。
比赛前一天的晚上,米凯莉亚收到了弗雷德寄来的信件。信封破破烂烂,上面的火漆印显然被粗暴地割开过——不用说,这又是乌姆里奇的手笔。
也因此在看到只有短短几行字的信纸时,米凯莉亚没有太过难过。
信的内容十分简短,只说他们最近相当忙碌,商店开起来后每天都要迎接大把的巫师,金子自然也哗啦啦地进了他们的口袋。在信的末尾,他祝米凯莉亚比赛顺利,同时悄悄地告诉她,最近乔治在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里都会露出傻笑,他不知道自己刚谈恋爱时是否也是这副傻样。
乔治也给伯莎寄了信,但伯莎红着脸拿过信封,不让米凯莉亚看见信里都写了什么。
正式上场那天,天气晴朗而明媚。米凯莉亚穿着鲜红的队服,抱着扫帚走进球场时,春季最后的阳光照在了她身上。
她的身边站着柯克和金妮,对面站着拉文克劳的对手们。在霍琦夫人吹响哨子之前,金妮看着面前的秋·张笑了一下。
“比赛开始了!”李·乔丹熟悉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了整个球场。米凯莉亚听出他的情绪没有以前高涨——毕竟他是弗雷德和乔治最好的朋友之一,他们的离去使他失落。
米凯莉亚骑上扫帚,在观众席热烈的欢呼声中一下蹬上了十五英尺的高空,随后像一阵风般飞了出去。
或许是天气过于舒适,她只感到一阵轻松,曾经的紧张荡然无存,好像她天生就属于天空——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愿意享受这一切。
“戴维斯立刻得球,拉文克劳队队长戴维斯拿到了鬼飞球!”李播报着场内的状况,“他闪过约翰逊,闪过贝尔,又闪过斯平内特……他朝球门直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