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天命所归!”
得知平王在宫中召见功臣,窦人杰欢喜疯了,他这个地位自是坐镇后方不必冲杀,可论功行赏起来封个关内侯总还是能惦记一下的。
当即点了自己的几个心腹校尉急忙赶入宫去烧热灶,陆璨静悄悄混入他们各自的亲随中,因她一路巴着窦人杰并未惹来异议,旁人也只当她走运,还想着将来发达了结个善缘,谁都不会多那一嘴。
其实窦人杰如今哪能想起她,脑子里尽是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一行人颇为意气风发。
巍峨宫殿立在黄昏红霞中,显得肃杀沉郁,汉白玉台基上似有错落红梅般的血迹,戍卫之人如他们一般右臂悬挂红巾。
也不知是早是晚,其余人尚未赶到,许是窦人杰过于迫切,甚至于不常初入宫廷疏忽了觐见的规矩,一帮大老粗直直照着丹陛两侧的阶梯冲着宣室殿去了。
平王显是已摆起了皇帝架子,内侍战战兢兢地挤出笑脸,“陛下有旨意,请诸位将军前往麒麟殿宴饮。”
窦人杰仗着新皇嫡系狂得没边了,用鼻子哼一声,尽是对阉人的不屑,招呼下属抬脚就走。
他有什么可傲的?
就是武威侯,人家也没把眼睛长在头顶上,反而处处谨慎,时时留心。
窦人杰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小人得志,他们一行人迎面撞上颜泽,先前还满口小侯爷机警睿智的人此刻也拿起长辈的架子,只拱拱手,“快要开宴了,小侯爷这是有事?”
“余孽未尽,恕在下失陪。”
颜泽不想深谈,言简意赅,两队人就此错身。窦人杰撇撇嘴,自己可是王爷的心腹重臣,还怕没有平起平坐的时候。
风平浪静。
陆璨并未过度紧张防备,自然地坠在队末,几次下来的经验告诉她,有时候过度掩饰反而会引起注意,只要心里不当回事,不多此一举,很少有人会去刻意关注无关紧要的人。
果然顺利脱身了。
可惜,她大约是高兴太早。
窦人杰一行压根没发现队伍后头少了个人,在宫墙交错处,陆璨被身后的男人拦腰扣住,手掌几乎掩盖了半张脸,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的呼吸倾泻耳际,触动了危险直觉。
“竟然真是你。”
挣扎的力度顿了一下,双眸闪过不出所料的晦涩,也不知是什么孽缘,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总能落到他手中。
颜泽,她的命中之敌。
可对于颜泽来说,在此处看到陆璨,其震动不亚于天塌地陷。
他以为,陆璨的结局逃不过被乱刀砍死在公主府中,她逃不过……公主府并无活口,平王亲自下的命令,但她偏偏活了下来。
天意也好恰逢其会也罢,既是侥幸留得性命为何不远远躲了,明知局势凶险反而自己送上门?
难道她就那样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