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这五人实在太年轻了,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凭借才学通过县试。可颖安县的科举之黑暗,他听师父纪洪不知说了多少次了,这几人一文钱没花给县衙上下,是绝不可能通过的。
所谓的县试,不过就是一场展示傲骨的失败罢了。
几个各怀心思,偏谁也没有把心里的话露在脸上,就这么到了县衙礼房。
礼房里头坐着个胖乎乎的男子,约摸四十来岁,穿着深青色绸面夹棉道袍,正在喝酒。见纪洪领人走进来,态度虽然不见得热络,好歹将酒放下了,道:“允慎来了?”
“封兄。”纪洪略微拱手,指着五人道:“这五人便是我保的学子。”
“嗯,履历贴放那吧。”封书吏看了不看五人一眼,只拉着纪洪的袖子,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为了你,我可把段教谕与戴知县得罪了,这回咱们两清了吧?”
好,又是一个恩情债。江重涵感叹着。
纪洪还没回答,忽然一匹快马哒哒冲进县衙,老远就叫道:“老爷——老爷!不好了!藩台派人……”
那人才下马,还未来得及多说一个字,就被人一耳光打在脸上,骂道:“作死么!嚷嚷甚么?甚么事见了明府再说!”
那人吓得面无人色,挨打了也不委屈,反而满脸惊恐,被骂人的领走了。
邹乡宦的动作这么快?这下连江重涵都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