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不是让我打听包法利家的情况嘛！我从包法利太太那里问不出什么，又见图瓦什太太和纪尧曼太太在跟包法利老太太打听，就在一旁听，然后就被她们拉着打牌了。”奥梅太太缩着肩膀、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解释道。 奥梅深吸一口气，叹道：“包法利家谁做主你都搞不明白！算了！你从包法利老太太那儿打听到了什么？” “包法利老太太对儿媳很不满意！她说包法利太太太会花钱了，用人比她还多，这个家早晚要被她败光！还有，她觉得女人一有钱就乱花，特别是漂亮女人，衣服、鞋子、首饰一买起来就没完没了，所以手里不能有太多钱！” “那包法利太太到底有多少钱？”奥梅猛地上前一步，激动地问道。 他从夏尔那儿打听到，包法利家起家，主要是靠包法利太太卖专利，具体卖了多少钱，夏尔也不清楚。 不过，赚钱是一定的！ 奥梅平时也很喜欢研究东西，比如说调味粉、酒饮之类的，可是他从没想过申请专利，只把这个当作谈资，想想都觉得亏了！ 他决定也把自己研究的东西申请专利，以后再也不到处显摆了！要是能像包法利太太一样……该多好！ 奥梅想着想着，兴奋得满面通红，在房里来来去去，摩拳擦掌的，很有大干一番的架势。 “你这是在干什么？也发疯吗？” “包法利太太可以卖专利，我也可以卖专利！一定可以的！不过，这里头的门道，我一时还摸不清。你可以去包法利太太那里套套话。所以，不管她怎么发脾气，话说得多难听，你都要和她交好。等咱们有钱了，就可以，不！是等咱们比他们更有钱的时候，再跟她翻脸不迟！到时，你就可以把受的气都讨回来。而且，她脾气不好，肯定没什么人愿意和她来往，你正好做个知心姐姐。” “我都说了，她不道歉，我就跟她绝交！她都不来道歉，我怎么跟她来往？”奥梅太太丢不起这个脸。 奥梅不管许多，劝道：“夏尔不是说她有神经症吗？你就借着这个台阶下！再怎么样，你也没道理跟一个神经病计较吧？” “那好吧！我不计较！” “明天就去拜访她！说原谅她了，知道她心情不好，并不是有意冒犯。” “要她说就是有意的呢？” “这……”奥梅一时无语。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毕竟神经病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他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测神经病的想法和行为。 奥梅默了半晌，才道：“既然向她低了头，不妨再低一些。你就说，听了她的指责，才晓得往日错得离谱，明白亏欠了朱斯丹，往后一定改。” “你真要教朱斯丹配药吗？”奥梅太太急了！ “东方有句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不可能把一身本领教给不相干的人。既然她说我们亏欠了朱斯丹，不如稍作弥补，花个几百法郎，把人送回去。反正孩子们也大了，也用不了那么些人带，有保姆一个就够了！”奥梅先生算计道。 奥梅太太觉得这主意不错，“你不能给太多钱！他那么小一点就过来，能做多少事儿，饭钱都不够的！你还要给他几百法郎，我不同意。要我说，一百法郎足够了。” “按我的想法，是一个法郎都不要给。可是，这行不通！我们得拿出一个态度，叫包法利太太晓得我们是真心悔悟。不然，还不晓得她要发什么疯！” “那你说多说合适？” “三百法郎差不多了吧？不！见鬼！都够做十来件衣服，买上百千克黄油、三千多个鸡蛋了！不行，不行，太多了！二百法郎，不能再多了！”奥梅转来转去，又道：“就二百法郎！对，二百法郎。” “这也太多了一点！”包法利太太嘟囔道。 “是多了不少，唉！”遇上一个不讲理的神经病，又不得不讨好人家，奥梅也没法子，只能吹灯睡觉。 奥梅太太想到今天受的气，不久要给出去的两百法郎，还有将来在包法利太太面前讨好的憋屈，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索性坐起来想。 她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便推醒丈夫，说：“我有办法了！一个既能不给钱，又能应付包法利太太的办法。” “真的？”奥梅高兴得一股脑坐了起来！ “是真的！包法利太太不是说你没有用心教嘛！那咱再找一个人来教朱斯丹。如果朱斯丹再学不会，就证明不是你的问题。你的同行里，总有真不会带学徒的吧？” “对！我可以把他介绍到别人那里去，就说给他一个前途。我有个同学在鲁昂开药店。他是有本事的，就是脾气暴躁，就是亲生儿子也怕他。朱斯丹在他面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