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斑斑,”那只身材较小的鹰说,“这是我的伴侣赞赞,她哑了,不能说话。”赞赞对四只猫头鹰点点头,嘴巴儿乎垂到了沙地上。“她的舌头,”斑斑继续说道,“被坏蛋扯掉了。”
“坏蛋?”赛林问,“是杰特和加特?”
“还有斯嘣和斯吭,还有圣灵枭的那些恶棍。我不敢称他们为鸟类!”
“那天要救出红藤那只蛋的就是赞赞吧?”斑斑激动地点点头。
“是的,没错,她把蛋救出来。,但是那次任务中她失去了舌头。”斑斑解释说。
赛林转向赞赞:“那天太可怕了,我们看见你了,我们看见了事情的经过。你们俩都那么勇敢,帮助红藤。”
“勇敢的是红藤,从来没有一只猫头鹰像红藤那样。你们知道吗?如今在安巴拉,几乎每两只新孵出来的小猫头鹰里就有一只叫红藤,就连雄宝宝也不例外。”
“哦,天哪!”吉菲叹着气说,“可她是多么讨厌这个名字啊!至少,她跟我们是这么说的。”
“反正,现在在安巴拉,一个英雄的名字已经传开了,这个名字就是红藤。〞
“你们到昆里来做什么?”灰灰间。
“我们在昆里上空巡逻,”斑斑说着,朝掘哥点了点头,“我们非常喜欢这些沙漠里的动物。有一次我们出去捕食,家里的一个小宝贝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就想飞。
你们知道小家伙都是那样的,我们整天告诫他们不许这么做——不许着急学飞,不许在爸爸妈妈外出时离开窝。可是,唉,总有几个小家伙要铤而走险。
她飞了很远,却不知道怎样落地,结果摔断了翅膀上的一根小骨头。有一只在沙地里打洞的猫头鹰发现了我们的小宝贝,把她抱进了他们的洞里,喂她吃喝,安慰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直到她骨头长好,重新会飞。他们弄清她的家在哪里后,就把她送回到我们身边。我和赞赞一向认为,世界上总是善多于恶。可是你们知道吗?我们仍然要为此奋斗。现在小家伙们都走了,我和赞赞就致力于此。我们为此奋斗多做善事,就是这样。”
赛林、吉菲、掘哥和灰灰惊异地看着两只大鸟。
“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掘哥说。
赞赞用脑袋做了一个动作,斑斑在一边仔细观察。
“我亲爱的妻子说——你们看,虽然她不会说话,我也能明白她的意思——赞赞说,你必须停止这样白天黑夜地在沙漠里乱走,这太愚蠢,太危险了。亲爱的,你这么苦苦地寻找,在找什么呢?”
“我的亲人。”掘哥说。
于是,他把杰特和加特怎样对待他弟弟菲林,他怎样逃跑,怎样迷路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斑斑和赞赞。
斑斑和赞赞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目光。掘哥立刻感觉到两只秃鹰知道他爸爸妈妈的下落。
赞赞走到掘哥面前,慈爱地用自己的嘴巴给他梳理羽毛。斑斑深深吸了口气:“唉,我的孩子,恐怕我们知道你爸爸妈妈的遭遇呢。当时,你说的那个弟弟的羽毛还在洞口,我们看见你爸爸妈妈哭得伤心极了。
于是我们问出了什么事,他们说这是他们的儿子菲林,另外还有两个小家伙下落不明。赞赞认为她从来没听过这么悲惨的事。
虽然她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但她每天都过来给你妈妈梳理羽毛——用她自己的方式表明,‘我也是一位母亲,虽然我没有以这样的方式失去过我的孩子,但我能感觉到这份痛苦有多么惨烈’。”
“后来有一天,我们来得有点太晚了。那两只差点杀死你的猫头鹰又来扫荡地洞,这次他们还带了援手,加起来准有五十个,都戴着我们见过的最为凶猛的战爪。
唉,如果是两三个,就算戴着战爪,我们还能对付得了,可是五十个不行,不行,寡不敌众啊。”
“那…那…那…”掘哥结结巴巴,“那他们把我爸爸妈妈给吃了?”
“没有,只是把他们给杀死了。说他们肉太老,骨头太多。”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吉菲转向掘哥,说道:“跟我们走吧,掘哥。”
“可是你们要去哪儿呢?”掘哥问。
“去珈瑚巨树。”
“什么?”掘哥问。没等灰灰回答,斑斑就插进来说:“我听说过那个地方,但那只是个故事,只是个传说呀!”
“对有些人可能是这样。”灰灰说着,对秃鹰眨眨眼睛。
但对猫头鹰不是,赛林想。
对猫头鹰来说,这是一个真实的地方。
月亮已经开始从夜空中滑落。
它像一根弯弯的爪子,低低地挂在沙漠上空,洒下银河般的清辉,那银河似乎朝着四只猫头鹰流淌,在他们的爪边溅起水花。
这清凉的月光缓缓流动,看上去跟照烤和催眠的月光完全不同。这月光使人头脑清晰,精神振奋。
就在这时,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赛林肩膀上驮着皮太太,跟灰灰和吉菲互相聚拢,彼此的羽毛都触碰在一起,就连掘哥也挤进来,缩在灰灰的身旁。
刚才,赛林还在思索怎么向同伴们解释他的想法,现在他知道任何解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