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喜欢。”
“还有那个,宫里头的米就算再多,也架不住你吃得多。”
被说脸长,还骂是鞋拔子的正是大理寺卿之女,闻言,竟是气得直接哭了。
被骂说吃得多的少女,只不过是体型丰满一些罢了。
其她的秀女也都或多或少被羞辱了一番,更有甚者受不住打击,两眼一闭撅了过去。
额头青筋暴起的太后拍桌冷呵,“够了,宋贵妃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由着你胡闹!”
宋嘉荣依旧在笑,只是笑意不曾到达眼底,“本宫只是在为陛下分忧,反倒是太后是何居心,选的人一个两个都面无相盐,都不如本宫身边的粗使宫女,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晋国都找不出几个美人。”
太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选妻当选德,善两者兼备,年老色衰爱弛,难不成贵妃连那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懂!”
宋嘉荣毫不畏惧的对上,杏眸半眯,“本宫的学识都是由陛下亲自教导,太后是在质疑陛下的水平。”
她顿了又顿,忽地笑得弯了眉眼,“不过太后倒是提醒了本宫一句,当初太后被封为皇后,难不成也是占了德,善两者吗?”
今日的风和阳光都很好,连湖边的杨柳枝都袅袅得似少女腰身。
今日得知陛下要选秀,难得往日里整天要上奏的官员们都集体失了声。
偷上浮生半日闲的裴珩泡上一壶碧螺春,正准备翻下一页。
满室的宁静忽然被小桂子急促的脚步声给打断,“陛下不好了,储秀宫那里闹起来了。”
闻言,裴珩眉心微拧,储秀宫正是今日秀女待的地方。
李德福追问道:“可是贵妃娘娘去了储秀宫。”
小桂子闷着声不说话,说明此事十之八九是真的。
满室的茶香好像也随着这句话凝固起来。
裴珩从早上开始便猜到会有这一出,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来人,摆驾储秀宫。”
“诺。”
储秀宫的秀女们从宋嘉荣出现后皆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听,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
此时宋嘉荣的眼神如淬了寒霜的刀子死死盯着人群最后面的白衣女子,
其她女人都没有她一个人给她的威胁大,因为她的眉眼,性情都像极了珩哥哥说过的理想型。
深谷幽兰,亭亭玉立。
宋嘉荣下巴一扬,倨傲得用眼尾看人,“你叫什么,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太后以为她是要对侄女发难,也兜不住火了,“宋贵妃,哀家劝你不要太过分,哀家还没死,宫里头还轮不到你一手遮天。”
宋嘉荣直接无视她的愤怒,“本宫的话向来不喜欢说第二遍。”
被点到的少女名唤白若裳,不但是相国之女,更是名满上京的第一才女,同时她还有一个鲜少有人知的身份,楚太后的娘家侄女。
白若裳宛如没有看见宋嘉荣的特意刁难,福身行礼:“臣女名唤白若裳,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
“来参加选秀还穿一身白,你是想要咒本宫是不是。”对于任何能让她感到威胁的人,宋嘉荣都习惯先扼杀于摇篮中。
她可不会蠢得等到对手羽翼丰满的那一天,现在能用最少的力气铲除掉的麻烦为什么还要等到以后。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臣女绝无此意。”白若裳知道宋嘉荣向来胡搅蛮缠得毫不讲理,却没有想到她完全没有逻辑可言。
“哦,你不是这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不是想咒本宫死,难不成是想要咒谁。”此刻宋嘉荣脸上的笑意完全收敛,剩下的只有刺骨的寒意。
无论她回答哪一个,她都有办法把她赶出宫去。
“臣女今日着素衣,不过是蒙家父多年教诲,言,素衣洁服为雅。臣女多年来都是如此打扮,并非娘娘口中不尊皇室,藐视皇室。 ”白若裳条理清晰的回复。
裴珩踏入储秀宫,见到的便是宋嘉荣与一白衣少女对峙的画面。
少女一身素衣于满殿穿红戴绿的服饰中,清冷孤傲如一枝寒梅。
见到裴珩的那一刻,宋嘉荣已经收敛满身戾气,整个人显得乖巧无比,“珩哥哥。”
裴珩颔首,视线又一次落在垂首敛睫的白若裳身上。
他记得他曾见过她,相国之女——白若裳。
“珩哥哥,你在看什么啊!”光是见到他就满腔欢喜的宋嘉荣见他的视线停落在白若裳的那一刻,一寸寸阴霾攀爬上瞳孔,染至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