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余睡到了日上三竿,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就顿时感觉不妙。
昨日她真真切切记得自己去了倚月楼,还喝了不少酒。之后的事情就不太记得了,她不会是像小说剧情里一样酒后失身了吧?
摸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还好都是穿戴着的,身体也未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恰好又丫环推门进来,瞧见苏余醒了笑盈盈地说道:“公子您可算是醒了,殿下正好唤我来喊您起床呢。洗漱用具都给您拿来了,就让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苏余眼下正穿着男装,估计她是把自己当成男人了。她口中说的是殿让她来叫她起床,看来自己昨晚是被萧祈泽领回来了。
若是被旁人知道当朝九皇子还未婚配就领了个酒醉女子回家,那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苏余的名声都大大不利,所以苏余干脆就粗着嗓子说:“不必了,你把东西放那儿我自己来就行。”
那丫环十分顺从,把手中的东西放下之后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苏余洗漱完毕之后出门第一件事就是问萧祈泽在哪儿,府里的下人说他在书房,苏余便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萧祈泽的书房苏余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每次在这里见萧祈泽的时候对方总是十分严肃。
今日他又在伏案写字,案上焚了香,丝丝袅袅往上升。
苏余进来之后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脸上一如既往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大概是没有睡好,他的眼睛下方有一片淡淡的乌青,更显得他肤色白皙。
苏余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喝醉了之后有没有做什么荒唐事,毕竟她连自己是怎么回来入睡的都不知道。所以,今日她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苏余说:“殿下,您今日醒得挺早。”
萧祈泽神情淡淡的,不打算跟苏余聊这些有的没的,直接开门见山:“昨日我们在啼寒那儿没问出什么,所以今日我又派了季生去查探,又差人去了大理寺询问,这才得知了你哥打人的事情经过。礼部侍郎的儿子确实是他打的没错,只不过先动手的不是你哥,而是那礼部侍郎的儿子成枚。”
苏余虽然跟这个自家大哥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是好歹祖母发话让帮衬,所以苏余才来调查事情的言因后果。眼下罪名坐实,苏余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苏余又问萧祈泽:“那接下来我大哥只能等着入狱受刑了吗?”
萧祈泽起身踱步到苏余面前坐下,兀自倒了杯茶,不疾不徐地说道:“量刑一般要看伤者的伤势,这点我也想到去调查了一番。我命人去找了给成枚瞧伤的大夫,那大夫说了,他的伤并不重,估计也就是你大哥胆小没敢下重手。不过这礼部侍郎报给大理寺的伤情可比实际伤情重多了,虽说我朝律法严明,但免不了官官相护,你大哥可有苦头吃了。”
苏余问:“那有没有办法,让这个案子判得公正严明点?”
萧祈泽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是个小案子,又不是三法司会审,你想要怎样一个公正严明法?”
苏余沉吟了一会儿,说了声:“罢了,想怎么判就怎么判吧。这苏彻平日做的坏事也不少,就当一并罚了吧。”
苏余为他这番奔走,还耗了这么些银子,也算是尽了一家人的恩惠了。再说这事儿本就是苏彻做错事在先,总不能以后什么事都让人为他兜底吧?也当让他长个教训。
萧祈泽也是看出了苏余的心思,没有多说什么。
他饮茶的时候,还告诉了苏余一件事:“昨日在倚月楼我就觉得那里面焚的香不对劲,季生去调查的时候我也顺便让他多关注了一番。他回来禀报的时候说,那香料里面加了罗勒,这种香料源自西域,有增添情.欲的作用。他们招待宾客的酒水里又加了麝香,喝多了难免上头。”
苏余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昨天萧祈泽一直表现得很克制,喝的都是茶,反倒是自己瞅着那味道好闻还多嗅了几下。喝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
一想到自己酒后有可能的失态举止,苏余都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吞吐着问萧祈泽:“那我昨天喝多了之后……应该没……”
苏余看着萧祈泽,挑了挑眉,没有明说,想他应该就懂了。
萧祈泽瞥开目光说道:“你一喝醉就睡倒了,还是我把你扛回来的。你下回还是少喝些吧,你喝得不省人事,累得却是我。”
苏余讪笑着:“辛苦,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喝那么多了。”
嘴上虽然应得快,但苏余心里可不是那么想的。倘若再有个像啼寒那样美丽动人的女子来敬她,她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萧祈泽看着苏余忍不住摇了摇头,此人怕是不会改。
不过,也只有她喝醉的时候,两个人才会有那般接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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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彻被打了七十大板,然后被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