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他的手又紧了紧。
“妙兴,有你这样的师兄,自然教的出好师妹!”由恪不无嘲讽道,最后在言九脸上掐了一下,他掸掸裤子,起身离去。
身后,小姑娘照例拿些许小事跟唐妙兴卖惨撒娇:“师兄,脸疼,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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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在照顾猫这件事上言九确实算不上称职,毕竟她不常豢养小猫小狗,偶尔替朋友照看一下,也有丁嶋安帮着操这份心。这人到底真的养过孩子,道理都是相通的,他做起来得心应手,甚至乐在其中。
十宝是不能跟她待了,不过再远也远不出这个院子,再换也不过是交给唐妙兴罢了。言九不怎么伤心,却愣是抹着眼角拱在唐妙兴怀里让他哄了自己半天。
不为别的,就是爱折腾人。
二人身后屋门静静敞开着,幽微摇曳的灯火映着空荡的内室,风声却好似一声冷哼使唐妙兴一震。他犹疑地回过头,只有一缕光从狭缝中微微透出,而后门板发出“咔哒”一声,彻底阻断了他探究的视线。
他皱了皱眉,又垂首盯着月光映照下自己脚边扭曲的黑影,片刻,还是大步离开了。
错觉?
他不能有这样的错觉,他不能给自己登堂入室的借口。
进去了,他还舍得出来吗?
他抚上心口,在心中念道:“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
这还是在龙虎山时那位张师兄教与他以宁心静气,彼时似乎有些效用,而今么……
原来圣人文章也有穷极之时,唯有人心私欲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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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了门,言九随即解了裤扣和拉链,本就松垮垮挂在她腰胯上的长裤滑落地上发出一声响,人字拖也被压在有几分重量的裤子下。赤脚踩过木质地板,吱呀声中她跨到床上合起双目盘腿坐下。
一团黑雾于床脚涌现,转瞬便吸附于她身上。宽松的背心堪堪没过腿根,那团黑雾正无所顾忌地一圈圈卷上她的大腿挤压。
“啧,疼!”她有点不耐烦地偏了偏头,“别咬我脑袋,头发要被你扯掉了。”
“……”
“哈?我态度差?你娃嘞个效率,好意思跟我掰扯?”
要不是没得用,她真心想灭了这玩意儿。明明叫它找不到就别回来,却总趁她睡觉的时候偷偷摸进屋里,动不动就来个“鬼压床”——她再怎么修行也顶不住寒气没命地往骨子里钻。几次讨价还价后,她勉强退了一步,允许它三天两头回来一次汇报工作。
然后,它就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言九不是没怀疑过这家伙是不是故意不找到人,好一直缠着自己。但,还是那句话,她目前无人可用。
唐皋不会搭理她,唐妙兴难保不背着她有什么动作,守哥知道了由恪也就知道了,这位师叔能把她脑袋拧掉。
思来想去,这撞上门的鬼东西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除了有点黏人。
势比人强,这要是在家里,她哪至于……
破空之声贴着她耳廓划过,灼热的刺痛感下周身阴森寒凉之气一扫而空。眼前复被烛火映照,她缓缓张开眼回头看了一眼。
黑雾已被几支没入墙体一半有余的钢针钉死,无论如何扭曲蔓延也不能摆脱。
嚯——咱唐门还有这手段呢?
她点了点耳尖的伤处,捻着指尖黏腻的血液,对眼前身形逐渐清晰的男人不无抱怨道:“师叔,您明明能避开我,这是故意的吧?”
回答她的是被迎面摔过来的长裤,裤腿从她下巴刮过,像是一巴掌抽了她的脸,而后一路向下打在胸前。
由恪冷声命令道:“穿上。”
言九:“……”
装的嘞。
她将长裤扫落,曲肘压在膝上,一手支着脑袋道:“您一直在那儿看着吧。”
她抬起食指随手一点。诚然本门功法幻身障可以抹除身形气息不假,但不代表完全不可感知。
尤其是,刚刚她拉着唐妙兴撒娇的时候,这位没忍住嗤了一声,她不可能听错。
既然早就到了——
“刚刚脱的时候,怎么不见您急?”
由恪脸上不见半点被拆穿的窘迫,浅灰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审视的目光下,他伸出一手拘紧她的脖颈将人提至半跪在床上。他没留情面,手下不断加重的气力一度使她呼吸困难。
“这么不怕死的少见呐,还敢和师叔顶嘴——养这种东西,你就不怕被鬼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