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轰然应诺,吼得脖子都粗了一圈,吼声足以冲散云霄。 五旗当中,以红旗帮和黑旗帮两家的势力最为庞大。 当初因为十夫人这个掌握着全五旗一半高里鬼的女人嫁到红旗,盟主之争上,黑旗帮主郭婆输了一筹,郑一拐新死的时候,郭婆还带着东西来大屿山求过亲,让天保仔拿刀抵着脖子逼了出去,所以两家的关系非常紧张。 刚才喊话的,也是黑旗帮的人,想也知道,这次四旗的人突然到访,多半是郭婆指使。 所以李阎拿指头一指,对准的就是郭婆的黑旗帮。 四色旗帮的人没有等来回应,只听见对面的红旗帮船队船头一转,划了一个小半圆的弧圈,掀起一层又一层细浪。 “这是干嘛?他们要走?” “这是人家地盘,你脑子坏了?” 众人七嘴八舌。 黑旗帮船头,坐着一个麻花辫子缠绕在脖子上的男人,蓝色盘扣小褂,眉鬓如刀,正上下抛着一只香蕉。眼睛眯起好似睡虎。 咻~~~ 鸭灵号上哨子尖利,剩下的五艘船上的舵手闻听,大声呼喊。 “天保哥说了,按着最前头黑旗的打!” 舵手卖力转动船舵,两大四小六艘帆船横过船身,霎时间,林立的炮口露了出来,逼得四旗帮的人不能呼吸。 “等等!” “天保仔你敢!” “啪~” 那人抓住香蕉,不自觉用了些力气,把黄色的香蕉捏得稀烂。他上身一挺,脸朝太阳身体跌落海面,与此同时,近百颗金红火团挤在一起,雪崩一般涌来。 有的海盗从没见过这样的好看的炮弹火焰,还看了一小会儿。 火浪翻涌!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换!” 海盗们鼻尖冒汗,迈动脚步拉走铁膛滚烫的炮车,后面的人推着新炮车严丝合缝儿接上,引线再次点燃。 “清膛!” 有专人递来水桶。海盗们拿起羊毛刷子泡进水桶。然后拿出来去刷炮膛,斯拉斯拉的水汽声音响起,白雾升腾。 前面的新炮摆好仰角,一台大炮旁边有三名海盗操作,分别填入药包、铁弹、弹塞、后面那人压紧弹杆,铁钉从刺破药包,装引火药、点火! 毒辣的火浪和激烈的冲击撕开船体,黑烟笼罩海面。 两轮炮火,瞬间就把前面的二十几艘帆船打成了一片火海。被火焰灼烧的帆索崩开,着火的帆布无力垂落。在空中轻轻“扑”地一声。 这些可不是官府的小型渔船,而是吃水在两百吨以上的大中型帆船。可即使如此,也吃不消如此凶猛的火力。 海上的船只像是闻到血腥味道的鲨鱼轰然散开,也有人呼喊着还击,可真正动手一个都没有。只是散乱地逃开。 也有心细的发现,天保仔的船不是乱打一气,也没有摆出一副“碰巧我有打爆四帮人的本事”的姿态,而是独独对准了郭婆的黑旗帮船队,火力凶猛地堪比红毛鬼的正规军。 这一下,其他三旗的人对郭婆的黑旗船避之不及,都没了还击的欲望。 “改纵帆,冲过去!” 以鸭灵号为首的船队利箭一般笔直挺来。 黄旗帮劫掠葡萄牙商人得来武装炮艇上,几个头头交头接耳。 “徐头领进山吊丧了,咱几个做主,怎么办,咱帮不帮手?他们才六艘船。” “帮个屁,你当这是哪儿?码头后面全是红旗帮的人,你当他们干瞪眼啊?更何况,你以为人家为啥放了两轮炮就冲过来?那是给你脸呢。“ 这人说完,心有余悸地看着海上,被炮火摧残过的黑旗帮帆船、 “真打起来,咱都上也不一定能打赢,何况白旗和蓝旗的人鬼奸鬼奸的,多半不会帮手……“ 这样的对话,同时出现在除开黑旗的剩下三家海盗船上。 简而言之,三边的人同时怂了,准备看着黑旗帮挨打。 …… “三位放心,我们黑旗的船在最前面,那天保仔真红了眼,也是我黑旗的弟兄先挨刀子。” 这人身材五短,一身剽悍,生的倒是浓眉大眼,他把胸脯拍得震天响,信誓旦旦。不须多说,便是郭婆了。 “那天保仔来了,只需装做不认识,把船开出去堵住他的去路,后面的兄弟闹起来,不叫红旗帮的其他人赶到,事后推说没认出人,他能拿我们如何?” 这是一间偏室,四处挂着白布,房间里除了四旗帮主,没有别人。 巴海,石天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