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一只青脖子的野鸽扑打翅膀,落在她的眼前,伸着匀称标志的脖颈来回走动。忽然,一道黑影笼罩了它,惊得青色野鸽腾飞而去。 丹娘抬起脸,眼前是个白领打扮的漂亮女人。 雨师妾。 “我可以在这儿坐一会儿么?” 她礼貌地微笑。 丹娘静静地点头。 雨师妾依言坐下,好一会儿,她才转动脖子问道。 “余束还好么?” “我和她,现在没有一点干系。” 丹娘语气很淡。 “……余束曾经不止一次和我抱怨,太岁传承有时候是多余的东西。” 雨师妾直勾勾地盯着丹娘,点点头道:“我相信你。” 她站起来:“告辞了。” 丹娘没有表情。 “野鸽是挤不进鹰群的。” 雨师妾突然没来由地说道。 她伸出几根手指,似乎要抓住什么:“它在大海中央迷路,嘴里叼着一根树枝,累的时候就把树枝扔到海上休息。到处都是血腥味,空气稀薄。没人能信任,也没人信任它,更没人把它当成同类。” “男人这种东西比枯树枝还靠不住,他抛弃你的时候,多看你一眼也会嫌弃。他爱你爱得发狂的时候,也不会在乎你的感受,巴不得你是她的金丝雀。阎浮很大,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这不是该呆的地方。” 丹娘和雨师妾四目相对,没有说话,只是冲她笑了笑。 雨师妾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丹娘望向在不远处试探着接近的野鸽,轻轻招手,野鸽子一个猛扑到丹娘的手掌上,咕咕叫着拍打翅膀。 “不知道在那天边可会有尽头?” “只知道逝去光阴不会再回头。” “每一串泪水,伴每一个梦想,不知不觉全溜走。” “不相信未作牺牲竟先可拥有,只相信是靠双手找到我欲求。” “每一串汗水换每一个成就,从来得失我睇透。” 雨师妾驻足了一会儿,丹娘的嗓音很好,声音虽然很轻,但底气很足。 她听到一半,突然耸了耸肩膀,头也不会地离开了。 迎面走来,是面色平淡,手里端着两瓶东方树叶的李阎,他和雨师妾擦肩而过,李阎又轻又快地瞥了雨师妾一眼,后者权当没有看到。 丹娘不唱了,冲李阎笑道:“去这么长时间?” 李阎递给丹娘一瓶饮料。 “嗨,也不知道谁这么没素质,把洗手间弄得一团糟。” “阿嚏” 出了洗手间的杨狰打了喷嚏。 他坐回白晓的身边,白晓看了他一眼,一歪头:“去哪了?” “我?上厕所。” 白晓低头看了一眼杨狰拳头上的血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杨狰,白晓。”骄虫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现在跟我回酒店,尤其是你,我有事跟你说,是关于这次二席席位公投的。” 说着话,骄虫也看见了杨狰的拳头上的血迹,但什么都没说。 杨狰无奈,和白晓两人起身。 这个时间已经不早了,许多人已经离开殡仪馆,等着第二天出殡下葬,届时,赵剑中会召开两年来参与人数最多,也是变动最大的一次的阎昭会。 查小刀后脑勺贴在墙皮上,满脸生无可恋。连李阎和丹娘回来也不注意。 “他跟你说什么了,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他要咱们加入他们,还开了条件,要不要听听?” “没兴趣。” “关于我那部分没兴趣还是关于你们那部分没兴趣?” “都没兴趣。” 查小刀噗嗤一乐,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没别的事,咱们今天也先回去吧。” “好。” 李阎刚说完,查小刀也就自顾自地往外走。 丹娘低声问:“他到底怎么了?”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晚点时间再问吧。” 杨狰和骄虫风风火火地回了入驻的酒店,大厅门口的沙发上坐着一群人,正激烈讨论着什么。见到骄虫等人进门,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 “老大,狰哥,白姐。” 他们依次打招呼。 其中一个穿黄夹克,脸色苍白好像大病初愈的年轻人走出人群,脸色有些惭愧:“骄老大,狰哥。对不起,丑慈跑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