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意又看到了施烨熠熟悉的表情。
她总是很愧疚。
大学时施烨熠对她很有好感，因为一群人经常一起玩，时常有接触，他对她有过一段猛烈的追势，他尽可能的付出了他的所有，只是爱情不只是付出就可以了。
爱情最令人难过的，就是错位。
双向奔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姜晚意拒绝他之后，天之骄子施烨熠接受不了，他依旧竭力为自己争取，他想，或许有可能他在努力些，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可不可能的事，无论如何都无法变为可能。
零乘天大的数，算出的结果还是等于零。
姜晚意没法给出他想要的答案，却也因为他的颓废沮丧而愧疚，她很难过他变成那样。
后来，施烨熠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渡过那段艰难的时光，再次看到他精神奕奕的模样，姜晚意才发自内心地松了口气。
她不想勉强自己，但也不愿给别人带来伤害。
时隔多年，再度看到施烨熠为她伤心，她也跟着难过起来。
季程注意到她的视线，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落在施烨熠身上，倏忽间什么都明白了。
“上车，时间就是金钱。”
他声线平淡与常无二，仿若就事论事。
姜晚意的神思被拉回，担心耽搁季程玩的时间，稳住心神小心地上了水上自行车。
季程直到她安全落座后，才绕过另一边，长腿在空中一横迈上自行车，动作利落干脆，和方才姜晚意小心翼翼跟个小老太太似的形成鲜明对比。
姜晚意：……
她眸光幽幽地睇了他眼，微微冷哼一声，真了不起！
季程：？
首先他没得罪任何人。
游玩项目大多很有意思，两人双脚缓缓踩动起来，没有人摆烂偷懒，自行车稳稳朝前行驶，水波因为他们逐渐向周边漾开。
两人表情平和而温馨，姜晚意唇角噙着不自觉扬起的笑，明媚的表情让周边之人瞬间被迷个三魂五道。
王桑桑和岑懿女，一人举着手机一人拿着相机对着他们一通拍，俊男俏女，她们是在做好事。
万一到时候这一对在一起了，她们得狠狠宰季老师一顿，一张照片一千块！
被圈起来的这一片区域不小，他们周围没有别的人，行动不受限。
随着水波涌动，车身偶尔会有被迫鼓动的感觉，增加了趣味性。
季程踩了会儿自行车，侧头看向身边的女人，见她情绪不错，很感兴趣的样子提议道：“我们去远处看看？”
姜晚意闻言看过来，他这语气似乎怕她害怕。
她重重点头，表情轻松而自在，“可以啊。”
接下去的十几分钟时间，她无比轻松快乐地沉浸在骑行车和这广袤盛大的景色中。
直到快结束时，她侧头看到王桑桑举着手机对她一通拍。
姜晚意嘴角的笑微微一顿，视线定定看着王桑桑，似是欲言又止。
被发现偷拍的王桑桑一点没被抓到的窘迫，咧嘴露出一口皓齿，甚至还冲着她挑挑眉无声给她鼓劲。
姜晚意心中咯噔一下，她大概是发现自己对季程的心意了。
她的心一下往下落，失重般苦涩无边蔓延到四肢百骸，她会被祝福还是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