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韵苦笑:“对,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饿着等实在太难受了。那回头见了~”
舒韵的背影匆匆消失在拐角。
顾淳亦转过头来,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而半小时前,徐乐宜已从这边准点下班。
陈医生今天开车到了楼下停车场等着她。
他俩一个西装革履、很是精神,另一个既不是工作状态下的干练飒爽、也不是休息状态下的随性宽松,倒是穿了平时鲜少穿着的色彩和风格都很温婉的连衣裙。
陈医生看着这样的她,也有点不习惯而害羞了:“怎么感觉今天像不认识自己女朋友了似的……”
徐乐宜也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又很快恢复了平素泰然自若的样子:“那去见你家人,当然要稍微重视一些,穿得和平时上班一模一样也不太好。走吧,别让你爸妈等着了~”
陈医生的父母没有选择在外见面,而是在家由陈爸爸亲自下厨招待。
乐宜只有刚下车时有点止不住的小紧张,但跟着陈医生一路走过他熟悉的路,逗了逗路边胖墩墩、被邻人散养的小猫,心情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
进门时,她已经变回了平时那个冷静又稳重的自己。
陈爸爸还在厨房忙碌,看上去平素也经常下厨的样子。
陈妈妈端出一盘水果,放在摆着鲜花的茶几上,客气地招呼乐宜坐下来边聊边吃。
陈爸爸是气质温润的大学教授,而陈妈妈是一号难求的知名医生。
从两人说话举止的风格来看,也很容易判明各自的职业特色。
陈妈妈谈吐风趣,打扮得年轻干练但又并不花哨,乐宜见了很是欣赏佩服。
而一来一往的对话中,她能感受到陈妈妈看自己的眼神也透露着一些欣赏,但令她不解的是,这神情当中似乎也隐隐含着一丝惋惜。
不过对于一时间看不透的事儿,徐乐宜也从不钻牛角尖。
相信未来接触多了,自然就会明白吧。
三个人简单地聊着一些生活工作的日常话题,厨房里的香味愈发浓郁,随着陈爸爸的一句“开饭!”,大家其乐融融地都坐在了餐桌旁。
……
韦姝今天来了一家很热闹的酒吧,陶墨远和几个老友最近都不太放心她的状态,于是都陪在身边。
音乐很噪且音量几乎震耳欲聋,韦姝做手势唤来服务生又要点新的酒,陶墨远叹了口气,示意对方自己只要气泡水,又因为环境太嘈杂,只得凑近韦姝的耳边:“今天可以了吧?你已经喝了不少了,喝完这杯就送你回去吧~”
韦姝抬起涣散的眼,胳膊架在他肩头,大声喊回来:“我还不想回去,你看那边来了几个外国帅哥,我还没和他们说上话,怎么就让我回去啊……”
另一个姑娘嘴边叼着根细长的烟,忍不住笑了:“韦姝你在国外又不是没谈过外国人,还是常春藤大学的高富帅,以前这样徒有外表、脑袋空空的普白男可是入不了你的眼啊。这是怎么了?”
韦姝用手勉强撑住下巴:“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甭管谁也好,能转移我的注意力就行……那个人跟别人比有什么了不起,就算帅一点、冷一点,说到底也就是个普通人啊……为什么我就不能和以前一样洒脱地翻篇呢……”
说着说着韦姝的尾音已经带着哭腔,那姑娘知趣地闭了嘴,放下烟,乖乖地喝起了自己的酒。
陶墨远眼看着她眼泪已经顺着面颊滑了下来,实在看不下去:“我先把她送回去吧,你们慢慢玩。改天韦姝状态好了再约呗。”
大家点头笑笑,试着挽救这已经冷下来的氛围。
终于从那吵得不行的环境中出来,陶墨远打了辆车,把她安顿在后排,本想坐副驾驶,又怕万一她吐,还是陪着并排坐下了。
司机师傅回头瞥见她一会满脸泪光地呜咽,一会掩面伏在陶墨远肩头,脸上露出了尴尬和好奇交织在一起的神色。
陶墨远无奈地故作平静,目视前方,只盼着快点抵达韦姝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