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对手是我。”
不同于剑拔弩张的校内,东京市区可谓一如既往的和平与繁华。穿过原宿表参道,钉崎野蔷薇突然提议喝“奶茶”。其余三个人对这个不常耳闻的词语表示困惑。虎杖悠仁“啊”了一声,说:“就是那个吧,把粉末冲水然后喝的……”
“错!大错特错!” 结果遭到了钉崎野蔷薇的鄙视,“你那都是哪辈子的老黄历了,现在流行的是表参道的‘○茶’和‘春○堂’!喏,那边就是!”
随着少女手指的方向,三个人一齐看向街边两家明显是新开张的店——门口前的两条长龙。
“哇,人好多……”伊集院红叶吓了一跳。
“对啊,所以我就想,红叶你和伏黑去放咒物,我和虎杖在这儿排队。”
“等下,为什么就帮我定下来了?”虎杖悠仁问。
“你不喝吗?”
“随,随便。不过排这么多人,我还真有点好奇。”
“好奇那就喝,下一个,伏黑,有问题吗?”
……到底谁是队长啊?伏黑惠搞不懂这有什么热闹可凑的,不过放置咒物这种活的确不需要四个人一起去,罢了,偷懒就偷懒吧,反正今天也是变相放假。
“我不喝,要喝你们排。走吧。”他朝女孩招招手,随即依照地图继续向前。
伊集院红叶小跑两步跟了上去。不一会儿,手机里弹出钉崎野蔷薇的群消息,打开一看是她拍的“队伍长龙”及位于“龙头”依稀可见的店门。“好壮观啊。”红叶感叹道。
这一时半会儿排不到吧……伏黑惠在心里估算着距离,说不定等他们回去了还在排。服了,搞什么心血来潮,按部就班把任务先完成了不好吗?
“伏黑同学不喜欢奶茶吗?”女孩问。
一时忘了她会看灵魂,少年连忙收敛情绪,说:“我不喜欢甜食。”
“啊,‘奶茶’是甜的啊?”
“……”
大意了,没想到身边还有个更没常识的。伏黑惠停下来看她。
“怎,怎么了?我确实是没喝过……”
“学校自动贩卖机的奶茶饮料尝过吗?应该跟那个差不多。”
“原来如此!”她敲了一下手心,“还是没喝过。”
忽然觉得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其实有些傻乎乎的,他缓了缓语气,边走边说:
“那就待会儿尝尝吧。”
三言两语间已经到了目的地,这里是远离闹市的一条路,路两旁高楼林立。下午三点半,大厦门口基本没有人出入,他们快步走过,停在拐角处。
这里置有一座微微掉漆的木制祠堂,旁边还立着一块木牌,介绍这座祠堂请的是哪位稻荷神。伏黑惠并没有细看,打开祠堂门,替换内部的咒物,如此又可勾掉一个地点。
“走吧,回去找他们,”他直起身来,却没有听见女孩的应答,不由转头看去,“伊集院?”
她正在阅读木牌上的内容,片刻后才回神:“啊,对不起,是要走了吗?”
“上面写的什么?”
他往木牌前走了两步。短短几行字,只介绍了大约在明治年间,这一带的著名侠客特地从京都的伏见稻荷请来这尊稻荷大神,庇佑四方百姓。很常见的请神故事,既不知真假,也不知她为何看得那样仔细。
“你说,这世上真会有神吗?”伊集院红叶定定地看着木牌,喃喃道,“如果有的话……”
高楼风肆意穿透她单薄的身体。伏黑惠皱了皱眉,留下一句“走吧”,便不再回头。
如果有的话,那他还真想给所谓的“神”狠狠来上一拳。
下午三点半,东堂葵同乙骨忧太酣斗,熊猫用自身的三个核心击倒究极机械丸,禅院真希击败三轮霞,眼下正与自己的亲妹妹禅院真依对峙,西宫桃四处巡游祓除小型咒灵,狗卷棘则快要与熊猫会合。另一边,一直没有动静的加茂宪纪偶然在寺庙屋顶上遇见秤金次与星绮罗罗,本着会一会三年级学生的心态,欲与之较量,但秤金次兴趣缺缺,遂让星绮罗罗“代劳”。
一时间,高专内“噪音”四起。无论是天元为结界而造出的变幻无穷的神社寺庙,还是本就生长于郊外郁郁葱葱的广袤森林,万物都逃不过人的肆意破坏。
无人发觉,无人制止。多么悲伤。多么愤怒。
她起初以为自己是为死去的同伴而愤怒。他们本同属一颗行星,同属一个世界。咒灵不同于人,一旦死去,连形体都不会留下,因而她无处悼念,无从慰藉,于是她更加愤怒。
可是,一旦真正踏入这里,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愤怒不单是因为同伴的死——还是因为如此大面积的毁坏。这里本该宁静祥和,一花一草都恣意生长,然而现在呢?草木在烈火中惨叫,在爆炸中丧生。虽然比不上更大规模的核爆与污染,却也是真真实实发生在她眼前的景象啊!她怎能——
怎能袖手旁观?
捏碎树上的乌鸦,她从树中走出。这所人类学校在她看来只有两部分,一部分是森林,一部分是建筑物。交界处模糊,所以她试图从林中生出自己最得意的咒力树根,但树根还未真正接触便被挡住。原来如此,这是咒术师的结界。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