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批货物,经由意大利出口。邱小姐,你该明白,我是个从不做无用功的人,别把这当成是旅游!”
她突然愣住了,很快失去了气焰,致歉:“对不起。”
随后只见邱小姐利索地从手提包中掏出一支笔和一本被翻黄的记事本跑回了工业区内,她向每一个工作人员和负责人询问起生产情况,将所有遗漏的地方,事无巨细地重复了一遍。
阿塔贝尔站在一棵树荫下,用手绢捂着那一点清新的空气,他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辗转在每一座车间的噪音与污染中,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也开始希望中国能赢得某场战争。
最后,当邱小姐回到巴黎的时候,尽管她看上去印满机油的样子狼狈又疲累,但从阿塔贝尔那获得的消息仍然使她高兴。
所以心情很好的她也顺带帮助了那两个愁眉不展的法国人。
“如果你们想让你们的丈夫或亲人早日回来,你们可以写信给巴黎的最高驻守官施太秋将军,他是个宽容的长者,如果你们的运气够好,他没准真会下一道命令前往洛林,释放你们的家人回来与你们团聚。”
两个法国妇女的眼里闪现惊喜的亮光,“真的吗?感谢你,好心的姑娘,你是日本人吗?”
邱月明唇角的笑容凝滞了一下,然后坚定不移地说道:“不,我是中国人,请记住!”
第二天,她迫不及待约了周时,将克虏伯的消息告诉给了她,可周时看上去却很忧愁。
“国内来信了,说是3月份的豫南会战取得了巨大成功,也算是给党国长了脸,可唯独一样让人很不安。”
“什么事情?”
“年初的时候,G党叛变,掀起了皖南事件,委员长顾全大局,不与他们计较,仍然邀他们参加国民参政会,商讨对日作战的方略,可不想当日,G党一个人也没有派来,如今闹到这地步,可怎生是好,更别说日本人还在虎视眈眈,唉。”(皖南政变:蒋策划的对G军围剿,污蔑G军叛乱,周提出和平解决问题二十条,被蒋拒绝,所以G党拒绝出席会议,蒋废除新四军番号,要求逮捕叶/挺)
“怎么会这样。”
邱月明想起了自己在南华大学的好友齐霄,也是G党,难道当初她说的那些关于G党的好话莫不是骗她的,她自己也是身陷囹圄?
“算了,不提这些了,还是照你刚才的计划,货物就从意大利走,届时我会让陈先生联系好意大利大使安德鲁夫先生,下周六傍晚的5点半,马赛港口,不见不散。”
“好!”
而与此同时,新的一年里,希普林被调任去了德国的中枢,措森的军事总参谋部内,跟随机动作战专家蔡茨勒少将进一步学习战略规划与战术对标,这得益于法国之战中他向莫里茨提交的那份作战建议,虽然没有得以采纳,却让莫里茨发现了他文雅的性格去担任参谋部的工作似乎会更加合适。
于是,当莫里茨将这一提议呈报上去的时候,埃里希.曼施坦因很高兴地赞同了,就在他出发去往接任56集团军军长的前一天,他还对这个年轻人表以了期待的目光。
毕竟自当年凡尔登的那场战役过后,东普鲁士的衰落有目共睹,作为历史悠久的容克军族,他和克莱斯特将军都坚决捍卫东普鲁士不可更改的地位,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宁可本着得罪以赖谢瑙为主的国社党老牌党员,也要坚持让西格蒙德进入总参谋部的原因。
(在二战德国,许多名将都是先从参谋部混起,能进入参谋部,就意味着半只脚踏入了中央,不出意外,将来可胜任军长,少将,前途大大滴好)
而如今在结束了一天的会议后,诺伯和其他的参谋员一起将备忘录提交给了肯杜尔德中校,肯杜尔德会将本次的所有计划汇总整理,交由总指挥部,再由总指挥部研讨最后呈给希特勒。(德国的将领都喜欢把作战规划,政治建议写在备忘录上,然后直接交备忘录,其中甚至有人摸鱼打草稿画鬼脸的,反正他们很少整理,就是一团草稿,难为小胡子还能看懂)
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诺伯揉了揉太阳穴,他还要从措森坐上十个小时的车辗转到巴黎,才能见到他的糖果宝贝,虽然这看上去很疲累,但一想到明天是个双休日,他的疲惫又都一扫而光了。
“回家吗?”西格蒙德拎着一只公文包,从作战部的办公室内出来,这是他新调任的岗位,不过现在他看上去是准备和诺伯同路。
“不,我回巴黎。”
“现在?”西格蒙德还特意瞧了眼外面的天色,四五点的日光已经快要下山,显然他得走好长一段时间的夜路。
“这是必须的吗?”
“当然,有人在等我。”诺伯嘴角上翘的笑容显示他近来生活很美满。
西格蒙德的心里突然有些闷闷地,他不容拒绝地拉住诺伯:“陪我喝点东西去,看在我们还是多年老朋友的份上,就别溜走。”
柏林夜晚的酒吧热闹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