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受着吧!”——胡铁花趁喝酒的闲暇功夫投来得意一瞥。
楚留香无奈地摸摸鼻子,受着了。
4.
酒也不是白喝的。身为主人的龟兹王求贤若渴,打听起他们四人的名字。
微笑男眼都不眨,自称“刘向”。
猫儿眼边喝酒边大喇喇摆摆手,随口吐出个“王德”。
冰块脸简简单单,道了声“姓‘姬’”,再问名字便惜字如金。
见朋友们都遮遮掩掩,任月明爽朗加入:“那我就叫‘刘德基’吧!”
琵琶公主嫣然一笑,道:“你这人倒好,从前面三位说的名字里各取一字,倒会敷衍。”
没想到会被识破。任月明挠挠头,改口说:“好吧,我叫肯德基。”然后又捞起正在一旁狂啃骨头的爱狗介绍,“这是疯狂星期四!”
说了个烂梗,她自己先笑起来,一人一狗都很快乐。然而满场寂静,大家都不是很能理解这种快乐。任月明寂寞如雪,被酒气熏着向后一靠,重新被柱子托住了。
琵琶公主最先反应过来,笑道:“好怪的名字,莫不是你编出来唬人的?”
任月明正色道:“我从不骗人。”
琵琶公主道:“当真?”
任月明犹豫一下,说:“从现在开始。”
琵琶公主:“……那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竟然瞒不下去了。任月明闷闷打个酒嗝儿:“好吧,我既不叫刘德基,也不是肯德基。我叫……”
她的话被帐篷里的某个人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方才龟兹王也介绍过他们,都是来做客的江湖人,但她不记得名字,只在心里简略作客人甲乙丙丁戊——看那人绿油油的衣着配色,约莫就是客人丙。
他们都是龟兹王的客人,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听一个醉酒的无名小卒胡言乱语的——他们都很想在龟兹王面前显露显露他们的本事。
于是,绿油油的客人丙与猫儿眼打斗了起来。客人丙当然很想赢,毫不留情使出了杀招,却被猫儿眼轻飘飘一招拍断了手。
此招一出,四座皆惊。
5.
龟兹王瞪着眼睛,没能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难道会魔法?”*
任月明眯眼见客人丙绿油油的配色,激动接梗:“阿瓦达啃大瓜!”
6.
客人里有人认出猫儿眼这招,惊呼他为“十年前名满江湖的花蝴蝶胡铁花”。
花蝴蝶胡铁花……这名字真是朗朗上口,而且竟比疯狂星期四还多上一字。想到新交的朋友有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任月明便忍不住为他高兴。
说起来,依稀还有几分耳熟,像是曾听谁反复念叨过……并非是在离开移花宫闯荡时,而似乎是更久远之前、穿越前那位武侠迷的冤种室友……
任月明稀里糊涂地想着,眼睫微颤,觉得酒醒了一点点。
这时又听一道声音在自己前方响起,炸雷一般:
“——这位若就是名震天下的楚留香,在下就更是有眼无珠了。”*
任月明:“…………”
这下彻底醒了。
7.
楚什么香!?
任月明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期然间与微笑男对了个正着。他似乎有几分被戳穿身份的苦恼,但仍是淡淡笑着,再配合上帐篷内众人的惊呼,当真是梦幻神异。
任月明注意到他也正看着她,好像很关注她的反应似的。
任月明脱口而出:“楚留香?那个小偷!?”
微笑男:“…………”他眼中神采登时变得复杂起来。
乍然酒醒,任月明终于发现,原来她一直靠着的不是柱子,而是微笑男本男——他相当有风度地以臂凌空作枕,既令她靠得舒服,又在二人间保留了一段距离,不致举止过界,可说是十分妥帖温柔。
相较之下,她刚才是不是一言不合就叫了人家“小偷”……
任月明有点愧疚,赶紧坐起来,小心翼翼地修正:“那、那个大盗……?”
……好像还是不大对。
猫儿眼率先憋不住,从嗓子里呛出点幸灾乐祸的笑来;冰块脸一脸淡定地看着这边,绝不错过朋友的一丁点笑话。
微笑男闻言露出一个苦笑:“如此称呼,楚某倒是第一次听闻…实乃足下抬爱了。”
……这时候都不忘先给她打个圆场,他真的真的是个好人啊!
感动的同时,任月明又难免沉浸在另一番震惊之中:楚留香这名字如雷贯耳,即便是武侠白痴的她也知道,这这这这和移花宫不是一个世界观下的产物吧!?
对于从移花宫叛逃却遇见楚留香这件事,她心里已信了大半,情感上却不愿接受。过了好半晌,才生涩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