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来的很快,南溪挂电话没多久,顾宴就赶到了。
因为南溪出来的急没有带围巾,一会的功夫鼻子都被冻红了。
顾宴见此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南溪围上,“外面太冷了,我们找个室内地方。”
南溪捂紧顾宴给她的围巾,冻僵的脸总算是慢慢缓了过来。她双脚交替在原地小幅蹦了蹦,拒绝了顾宴的提议,“不了,我今天本来打算在家看书的,结果家里突然来了好多来拜年的亲戚,家里吵吵闹闹的,书是看不成了,所以我想借此机会去处理点事。”
“我陪你。”顾宴从善如流道。
南溪眉眼弯弯,“嗯。”
其实要处理的事南溪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就是好几天没有见顾宴了,她有点想,所以才找了个由头将顾宴哄了出来。
顾宴心里想的跟南溪一样,所以两人一拍即合,谁也不想回家。
今天南溪要去找马涛对账,然后让他确定分红金额。
年前杂货店一直营业到除夕,那段时间大家都忙着卖货,没来得及盘货对账,结算店铺利润分红。
年后南溪抽空将年前没来得及做的工作都做了,想要找马涛和贺湛面对面沟通一下,让他们两人知道这半年来杂货店的运营情况和他们各自可以分得的利润。
因为贺湛过年的时候跟家人回老家去了,暂时不在锦城,所以南溪打算先去马涛那边。
南溪跟顾宴按着马杰给的地址,在一片低矮老旧的民房间找到了马涛的家。
他们二人到的时候,马涛家门口聚集了一群人,看上去像混社会的小年轻。
南溪下意识拉了拉顾宴的手,但是一想到顾宴比自己还厉害,她又松了手,只是她的手还没落下,就被顾宴握住,南溪转头看顾宴,只见对方薄唇微抿,修长如玉的手指理了理她羽绒服上的帽子,最后还用围巾将她给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
南溪笑,她扒拉开一点围巾,“别弄了,再这样我都看不见路了。”
顾宴不语,最后也只是稍稍把围巾系松了些,然后领着南溪朝人群过去。
本就是出来办事的,办完事才能早点回去。
马涛家门口堵着一群混混见南溪跟顾宴衣着齐整,一看就不是跟他们一样出来混的,有些惊奇,不过倒是没人上来拦他们。
穿过人群,南溪一眼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的马涛和马杰,还有他们兄弟两旁边一个头上正在流血的青年。
院子里,马涛面无表情,但是漆黑的眼瞳里满是沉色。
马杰则是一脸愤怒,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死紧,双眼冒火的盯着眼前的人群,恨不得上手去捶人。
见南溪出现,马杰脸上先是闪过惊讶,而后就像看见救星一样朝南溪大步走来,急切的说:“南溪,你来的正好,我大哥要被他们逼死了。”
顾宴不动神色的挡了马杰一下,不让他靠南溪太近,而后看了一眼地上的酒瓶碎片,再看看院中间头上有伤的青年,说:“怎么不先把人送医院。”
马杰看了一眼头上正在流血的青年,气道:“宋二这个孙子,一大早带着一群人来我哥家前堵门,还自己砸破了自己的脑袋,借此逼我哥回去。”
原来,自从马涛不开修车店后,他就逐渐与之前的圈子划清了界限,不再当大哥。
然而他原来手下的小弟们却并不希望他离开。
对于这些小弟来说,马涛这个大哥不仅打架厉害能罩着他们,还很会赚钱,能供他们吃喝。
所以他们当然不希望失去马涛这张长期饭票。
他们明知离开这个圈子对马涛更好,但是为了一己私利,他们联合起来想要拉着马涛跟他们回去继续当混混。
马涛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什么能被威胁的,所以小混混们中领头的宋二干脆大过年的自己给自己开了瓢,想要借此逼马涛就范。
正常情况下,遇到这种事应该避开,改日再来,可南溪觉得马涛这个人有原则讲义气,不该被裹挟着堕落,于是轻巧地绕过地上的酒瓶碎片和血迹,坐到距离马涛不远的一个老旧藤椅上,翘起二郎腿晃荡起来,悠闲得不合时宜。
南溪不走,顾宴自然不会走,他站在南溪身旁,防备着周围人对南溪不利。
顾宴从马杰手里接过水壶和水杯,先给南溪倒了一杯热茶,让她捧着一边暖手一边喝。
南溪手捧热茶,晒着冬日里难得的暖阳,眯眼看向头上血流不止的宋二,笑道:“你还蛮有意思的,求人就求人吧,先给自己开个瓢是什么意思?”
宋二之前一直跟着马涛,是除马杰外跟马涛走的最近的小弟。
宋二认识南溪,知道马涛不让人动她,所以他虽然生气,但是没有回嘴,就那么顶着一头血站着,无声地逼迫着马涛。
南溪低头喝了一口热茶,又涩又苦,马杰泡的一点都没有顾宴泡的好喝,遂不再入口,只捧着茶杯暖手。
她环视了周围一圈,视线最后落到宋二身上,言辞犀利:“你们现在之所以求着马涛回去,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管吃管喝的容身之处,但你们想想凭着马涛修车店的收入,他能养的活你们这帮人么?”
“就算马涛继续回